第二章（1/2）

军训过后，班上很快就调了位置，我的同桌是我的上铺，换位置的时候，我对她笑笑，说，上铺，好有缘啊。她也笑笑，说，是啊。然后话没多说，我坐了下来，自己默默地收拾东西。

我总算感觉到一种解脱。

军训时，位置都是乱定的，因为当时跟很多人都不熟，我便和那个唯一的小学女生——肖羽玫，坐在一起，而坐在一起的那几日，和她相处下来，我强烈地感觉到我跟她真的是道不同，不应相为谋。

比如，在军训那几天，跟班上的人根本不熟悉，她却可以大大咧咧地问别人借钱，当然，也问了我借。我跟她虽然三年未见，但也算小学同学，至少有点交情，她开口借钱还算合理，可是我实在想不明白她怎么可以去向那些才认识几天的人借钱。

比如，她兴奋地跟认识的男生打招呼，可人家明摆着不想承认自己认识她，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有什么意思呢？别怪我清高，我实在看不惯那种行为，我不想自己满心热情而别人一脸冷淡。

比如，她总是自己不充饭卡，先刷我的，说下周还，可到了下周，她有钱也是先还了别人，跟我说，下周再还，我总是在心里觉得好笑，怎么每次借钱都先问我，还钱了就先给别人呢？难道是因为我所谓地跟她比较“熟”么？这么久而久之，我也忘了她欠了多少，也不好意思一直向她提还钱，于是等她还钱的时候，她也就只还了一部分，而我也只能不了了之。

比如，她跟班上的一个女生玩，而我在她们之间总觉得尴尬，而她也总是顾着和那个女生说话冷落了我，在她们之中，我也插不进什么话题，有时甚至是她为了和那个女生走而让我自己一个人走，一个人走也好，只是我不喜欢那种似乎自己被抛弃的感觉。

……

而现在换了位置后，我真的觉得，自己解脱了些。虽然现在跟同桌还不熟，但是，这样也好，没那么多牵扯，也就没有那么多的不好意思拒绝，而且，我也可以狠下心来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不需惧怕因自己想好好静静而冷落别人。

但是过去遗留下来的陋习终究还是影响了我，才过了几天，我就又开始强颜欢笑，甚至还被公认为“笑点低”的那种“傻瓜”。或许是因为一直都是满脸笑容，跟附近的人的关系都好得差不多了，只不过，有时候，我不想笑的时候，自己还得逼迫自己笑，虽然委屈了自己一点，但是我明白，人生在世，你得到什么，必定得失去些什么，我得到了所谓的人缘，那么委屈自己，好像也变得理所当然了。

……

我逐渐疏远了肖羽玫，自己一个人大清早起床，大清早穿过操场去食堂吃早餐，大清早去英语角疯狂地背英语课文，大清早地上教室自习，中午的时候，人走得差不多了，我才放下笔独自去领饭，下午时，冲快点去那个空气不流通的唯一一个澡堂订位置，然后迅速洗完衣服，自己一个人去吃饭，再自己一人上教室……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地过了，我以为我将要麻木在这种一个人的生活里，没感觉任何寂寞，如果不是后来的触景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