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青稚未青（1/2）

天空上凝结着巨大的血块，乍一看，似乎连空气中都蔓延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我从天空上蘸了点血，用阴惨惨的表情书写我那无望的青春。

我昨晚，出人意料地梦到了很多人。其实这本不意外，在这之前，我早已预料到，她们会是我一辈子无法言说而又无法摆脱的伤。她们用巨大的火钳，硬生生地将燃着的烧得火红的煤炭烫进我内心最深处。

至于现在梦到她们会感到意外，那只不过在怪自己太脆弱，才刚离开，便开始想念。

还是不得不提一点前言。在毕业聚会上，我毫不意外地哭了。我是个可笑的感性动物，我自己、她们也知道。但是她们不知道的是，我一旦哭过，以后就不会如此心软，自己会自动让自己铁石心肠起来。那一些曾经感动得我或是让我放不下而痛哭流涕的人或事，在哭出来的那一刹那，便会在我的心里消沉，如繁星陨落。

然后我在那一次哭过后，以为自己全然释怀。结果不然。

我梦到了她，更准确地说，是梦到了我们的过往，梦到了那一段肆意而又纠缠不已的青春。

我梦到在毕业前夕，我的眼泪在她面前肆意张扬，然后她用削瘦的语气说，你这样，叫我毕业以后怎么放得下你？我仍记得那个场景，真的。

我梦到她坐在椅子上，周围也坐着那些同学，然后有个人在一一细数着她经历的人，那个人点出了好几个熟识的人的名字，然后点我的，说，除了我之外，其它的人，对她就不是真的了。我笑笑，在她心中，真的是这样认为的么？或许不是吧，梦是我的，只能说明，是我所向往的而已。

我梦到她的头发，清晰无比——正如我以往见到的那样。她的头发，是那种黑中夹杂白的，那白也非常刺眼，然后每次别人说起她的头发、想帮她拔了白发时，她总会尴尬地笑笑，说不用。那时，我心里都会隐隐作痛，我不知道她到底承受了多少压力，以至于未老先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