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去处（1/2）

——沈从文说过，我自有我的去处。

所有的一切都被收罗回脑里，童衍丹看着镜子里皱着眉的自己，不觉有点恍惚。脱去了稚气的面庞在眼里呈现生疏。而那些至今仍记忆犹新的事情，到底过去多久了？

突然想起那时候化学老师在评讲试卷时说的那一句话：x届的学生对这类题也是很不掌握，我还很记得当初他们极力攻这类题的情景呢，想不到这么快就过了十年。

那么她呢？是怎么就恍恍惚惚地过了这么多年的？

她记起来的全是别人的记忆，那她自己的呢？谁会记得？如何找寻？

有人说她总是太怯懦，总是那一种“少年不识愁滋味”的类型，总是放不开过去的事。

她只记得当那人说完那句话后，她恍恍惚惚地回了句，正是因为那些事是过不去的，所以……

话到此时止住。童衍丹离开了那人。

童衍丹觉得，再解释下去也是徒劳，不懂自己的，终归没有办法让那些人懂。

或许这样会让人觉得孤高自许了些，可是若不这样在别人眼中的“标新立异”点，她真的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棱角。

她之所以那么怀念别人认为的过去的事情，完全是因为那些事在她心中从来没有过得去过。她从来不敢妄自地将那些被时光带走过的片段也一并让它们从自己的脑中过去。她只是怕，哪一天，她会患上了老年痴呆，到时一定是谁都不记得了。趁现在她还能是“记忆可驻”时，多记着那些在别人眼中是不屑一提的事，或许她这一生也没白活了呢？

不知道有没有人会与自己一样呢……

童衍丹又想起了一个能被称得上是天方夜谭的想法：会不会，现在的她发生的所有的事，都是一场梦呢？会不会，是那梦太长，她根本无意识要醒来。

而当很多年后，她认为过了很多年以后，突然被人惊醒。然后睁开眼，自己想起床却起不了，因为自己醒来时还只是一个只会哭啼的婴儿罢了……

那些对于她来说，刻骨铭心的所有事情，也从未发生过。一切只是一个梦……

谁知道这会不会有可能呢……毕竟，有很多梦都是太过真实的。童衍丹也试着在这样奇异的想法冒出来时狠狠地掐自己一把，没错的是，痛感漫上心头。

只是她一直在认为，是梦太过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