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9、来得早不如来得巧(2/2)
真怕她的伤感像雪花一样越来越多,她的情绪起伏太大了,如此跳跃的喜与悲,只有程忆凡真切地见识过。程忆凡赶紧揽了下她的肩膀:“若说幸福如雪,雪化成水,那不是消失,而是沁入心肺,不过形式不同罢了,这才是真正的幸福。那些一闪即逝的,都是打酱油的,神马都是浮云。对吧?”
从他嘴里说出这番话,方思雨已经非常惊奇和感动了:“你啊,越来越像我哥了,大哥。”
程忆凡把方思雨的手套摘下,托起她的手:“来,试一下,雪花接在手里,感觉它的到来和消失。”
“轻轻地,似乎不察觉,凉凉的,一点点,化了,还是化了呀?”方思雨认真地盯着手掌心。
程忆凡把她的手握起来:“这样,雪化了吗?”
方思雨点头。
“流走的那些都是杂质,留在你手里,还有余香的,那才是幸福。你闻一下。”
方思雨低下头闻着:“没有味道,你骗人。”
程忆凡捧起她的手,也闻了一下:“很香,为什么说没有味道呢?”
方思雨怀疑地看着他,又低头闻了下:“还是没有嘛?”
“无味也是香,只要不臭的,就都是香的。”程忆凡也学会强词夺理了。
方思雨把手抽回来:“哼!还以为你像个哲学家呢,原形马上就露出来了。大骗子。”她用力在他身上抽打着,半是打雪、半是打人。
程忆凡很享受地笑着:“谢谢啊,多打一会儿,把雪花打疼为止。”
“雪花没疼,手却疼了。”方思雨夸张地甩着手。
“你戴上手套,转过身去,我来拍你身上的雪花,来而不往非礼也。”程忆凡轻轻地拍打着雪花,生怕打疼了她,但方思雨还是很夸张地叫起来:“痛啊,你借机报复我啊?”程忆凡把围巾往上拉了些,捂住她的嘴。
“你是我最佩服的人了,什么时候都是你的理,任何时候都是我的错。走吧,我搀着你,女皇陛下。”他伸出一只胳膊,弯着腰,像太监伺候皇上一般。
方思雨挺了下身子,慢慢把手搭在他胳膊上,一字一顿地说:“小程子,回家。”她这话音未落,两人都笑起来,那笑声震落了多少雪花,不得而知。
方思雨的情绪从现在开始,终于稳定下来,两人回到家时,已经快二十三点了,这一路走得真是太慢了。开灯后才发现,程忆凡的头发都湿透了,他还顾着给思雨摘围巾,拍打身上的雪花,仿佛没事一样。方思雨低头穿拖鞋时,看到正在整理鞋柜的程忆凡头发湿渌渌的,就催他去吹干:“别管这个了,你赶紧吹头发去。感冒就麻烦了。”
程忆凡站起来捏方思雨的羽绒服:“没湿透吧?”
“你快去吹头发,笨死了,湿透的是头发。”方思雨提醒他。
“没事,拿毛巾擦一下就干了,我头发短,干得快,再说男人火力大,热着呢,自身都能烘干。”
“没事,拿毛巾擦一下就干了,我头发短,干得快,再说男人火力大,热着呢,自身都能烘干。”程忆凡去拿条毛巾擦头发。方思雨径直拿了吹风机:“你坐下坐下,是不是不会吹头发啊?我给你吹。”她拉他坐在沙发上,插好电源线,就给他慢慢地吹头发:“别乱动啊,吹乱了发型,概不负责。”
程忆凡微笑着,此刻吹乱的又何止是头发?
窗外的雪花还在纷纷扬扬地飘着,轻盈的脚步仿佛不曾来过,在屋内的两人更是听不到它落地的声音,刚才走过这段路程可是真有点远,俩人都有些累了,现在已经进入了甜蜜的梦乡。室内的一切夜色中沉默,只有一样东西是不安静的,那就是墙上的钟表,它还在嘀嗒、嘀嗒地响着,仿佛在唱着一首永恒的歌。
王树又来方思雨家里吃饭,这是纪敏和程文宗特邀的,他们觉得这段时间没怎么看到王树,就让他来过周末。
王树抱着思忆玩:“臭小子,想干爸爸没有啊?啊?说什么?没想?!哎,笑了,呵呵,笑了就是想了。阿姨,思忆什么时候会说话啊?”
纪敏和方思雨在做饭,没听到王树说什么,程文宗告诉他:“很快,这不都六个多月了吗?”
王树感慨着:“真是风一吹就长一截吗?几天不见,又高又重了!是不是啊,思忆?你是怎么长的?这么快?是不是很快要超过干爸爸啊?”
“孩子长得快,一转眼就长大了。”看王树这么喜欢思忆,程文宗也很开心。
“是吗?那得多拍些照片,叔叔,你抱着思忆,我来拍几张照片,再不赶紧拍,他长大了就拍不到了。”王树解释着把思忆放到程文宗怀里:“来思忆,看这里,算了,今天还是录一段像吧?来,看这里,思忆,真会抢镜头,真可爱。真上镜,特随她妈妈。”
方思雨听到这句话,就抗议:“你的意思是,我的真人不好了?”
王树和程文宗相视一笑,咧了下嘴:“不是,就是说你超上镜。”一说上镜,不知王树想起了什么,笑得眼泪差点出来了。
方思雨有点恼:“有这么好笑吗?”王树推她去做饭,又把纪敏拉过来,一边给她摘围裙一边给她讲故事:“叔叔阿姨,我有一个特搞笑的故事,你们过来听一听啊。”王树绘声绘色地讲述了方思雨“露脸”的故事,讲的和听的都笑得前仰后合。方思雨在一边尴尬地笑。
王树走后,方思雨觉得应该多写些恋爱故事,就是他们隐婚之前的故事,因为那些故事最浪漫,毫无杂质,可是一时又想不起该从何处着笔。方思雨想了一会儿,又想起了“露脸”故事,其实王树只讲了一点点。
回忆录之《露脸》
说起露脸儿,方思雨那次可真光明正大地露了一下,还绝对是一特写镜头。
那天早晨,方思雨忽然兴起,她要出去转转,转到社区公园里,那里人满为患,因为人多,感觉空气都热了不少,她忽然失去了再逛下去的兴趣。方思雨就慢慢地往人少的地方走,她走到一棵小树下面站了一会儿,抬头一看,居然到了一个公交站点,她没拿手机,就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打了个电话:“喂,我不回家吃饭了,直接去上班了。”
程忆凡奇怪:“还太早了,是不是逛累了?要是累了,我开车去接你?”
“没有,我就是想走走,不想走到车站了,干脆上班去吧,我也去抢个早,前天去晚了些,还被他们说我爱睡懒觉呢,这次我早去,挽回我的光辉形象。”
程忆凡拿着手机在那边笑:“好吧,手机我会给你拿去,你没穿职业装啊,我给你拿过去吗?”
“不用,从明天开始才由秦总负责检查我们的着装,今天没事。好了,别浪费我电话费了,我挂了。”打完电话,方思雨就直接坐公交车去了公司,这下可真早了,她到公司大楼的时候,还差三十多分钟才到上班时间,这个早可真抢着了。她爱睡懒觉,而且还要程忆凡多次喊她,才起得来,所以平时上班都是踏着正点赶到,还从没这么早来过。刚走到办公楼,就看到一伙人在查岗呢,还带着摄像机,录下过往的职员。
方思雨心里纳闷,是不是我们公司的?她好好看了一下,有一个人有些面熟,但也弄不清是不是自己公司的同事,不管哪里查岗,反正她是早来的,是正面典型,不怕录像。方思雨真是幸运,第一次早到,就遇上风光的露脸机会了。她走得特慢,因为镜头正对着她呢。幸亏今天来得早,才有这大大方方地露个脸的机会,让王树他们知道,肯定羡慕死了。方思雨心里还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离摄像机越近,她就越犹豫,要不要把太阳镜摘下来?露脸儿就露个全的?直到走近大楼,也没决定摘还是不摘。这时再看看摄像机早就去拍别人了。
因为不经意地露了一下脸,方思雨高兴,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她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老张、王树和康非都来了,他们三人一向来得早。“主任,刚才在大楼那里有检查纪律的,还录像呢。”她一进门就报告好消息,对她来说,今天的查岗是个好消息。
“没见啊。”王树在整理桌子。
“我怎么也没看到?”康非不相信。
“我来的时候看到他们了,正在调整录像机,有一个人还在划着什么,我猜着就是这么回事。”老张不惊奇。
“不行,那我得赶紧通知她们几个,别迟到了,可别当了反面典型。”王树说着就开始打电话通知小刘和孟静静他们几人,让他们麻利点儿,别被人录了像。
方思雨也积极地加入到打扫卫生的行列,因为平常来得晚,这事儿已经好久不干了。在办公室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一般都是晚来的人员打扫卫生,这个不知是谁规定的,反正一代一代都这么传承下来了。方思雨一边干活,一边想她的心事,他们几人向来都很早,偏这天都没赶上上镜的机会,真替他们惋惜,这个也靠运气吧,像她,好不容易来早了一回,就赶上露脸了,想到这里,方思雨心里又开始偷着乐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后来听说,那些人不是本公司查岗的,是市里某部门纪律作风整顿办公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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