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外篇 第五章 半月之约（2/2）

仍是如之前一样，含啸完全没有发觉绛弦到底是如何移动的，就凭这种难以捕捉轨迹的移动方式，他想要正面击杀绛弦就可以说是毫无可能，看过了绛弦的力量，再与自身力量一对比，迟疑了许久，含啸才回答：“正面对决的话，至少需要一年时间，但我擅长的是暗杀，如果用暗杀的话，只要半个月就足够了。”

“哦？”绛弦露出了一丝饶有兴味的笑容，他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含啸，说道：“那好，我就给你半个月时间，起源之门将会延迟半个月开启，老冰块，你大可以将你的暗杀之术全都教授给他。”

然后绛弦转身，走进了通天塔内，“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只要你认为时机成熟了，随时都可以来暗杀我，不需要敲门。”

等到绛弦回到通天塔后，一也同样是一步踏出，就连冰邡都没能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到了含啸面前一步之地，外界的光线仿佛无法透进他的头罩，所以含啸看不清他的脸，就连在无隙视界中，一的身形仍是一片朦胧，只能看见一对眼睛正在黑暗中散发出幽幽光芒。

这一次，冰邡倒是没有摆出敌对的姿态，只是静静的停在原地等待。

一在打量着含啸，含啸也同样在打量着一，从一的身上，含啸没有感觉到杀意。而且就算一想要出手，他也同样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他已经清楚的知道了实力差距，如果没有莫文的话，一想要对他出手，那他还有同归于尽的机会，毕竟他还有早就记好的术没使用，但既然莫文抱在怀中，那他自是不能再使出同归于尽的手段了，否则莫文也同样会死。

片刻后，一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尽你的全力，让我看看到底谁才是正确的吧，如果你死了，那自然一切作罢，如果你胜了，切不要辜负了塔主的期望，否则，我必会取你性命。”

塔主的期望？白老对自己有什么期望？含啸一头雾水，想要询问时，一却已挥了挥手，落到了地面，盘腿坐于花海之中，摆明了不再理会含啸。

冰邡这时出声问道：“一，我一直不明白，像你这样的男人，为何会站在绛弦一派，塔主果然是被你们禁锢了吧，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你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冰邡的声音中隐含着怒气，一直以来说话极为简练的他，竟会一口气说出这么长的句子，显然已是不解到了极点。

一抬头看着冰邡，沉默了半晌，才反问道：“冰邡啊，你认为，人族和我族真的能共存吗？”

冰邡摇头，说：“我也讨厌人类，但能不能共存，塔主心中自然有数，又何须你来越俎代庖？”

一头罩下的两点幽光消失，显是闭上了眼睛，他的声音中隐含着一丝疲惫：“无他，理念不同而已，究竟谁对谁错，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时自有分晓，到时候如果一还活着的话，自当在塔主面前自刎谢罪。”

说完这句话之后，不管冰邡再如何责问，一都再无声息，最终，冰邡也只得叹了口气，向含啸挥了挥手示意他跟上，带着含啸飞向了静默堡。

陆续有留守的仆役踏着飞轮飞下了通天塔，将被冰邡击倒的紫氲送了回去，冰邡并没有下杀手，所以这些紫氲只是暂时丧失了意识而已，华青胧的尸骸也被收了回去，而失去了双臂的淬华则是摇头阻止了仆役的帮助，自他被含啸击碎双肩之后，就一直像是失魂落魄般不言不动，双眼空洞的看向天空，直到被仆役唤回神智。

淬华看着含啸离去的方向，默然半晌，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他是背朝通天塔而行，背影看上去极为萧索。

仆役们接到的命令是将淬华送回去治疗，以妖族的医疗技术来说，失去双臂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淬华竟是一脸萧索的向外走去，仆役们被淬华的举动弄的手足无措，淬华毕竟是红氲阶层，他们也不敢强拉。

仆役们并没有为难多久，淬华才走出不到百米，本是回到通天塔内的绛弦就已拦在了他前方。

“你是不是觉得，堂堂的圣级战士，竟会输给一个人族小子，这让你无法接受？”绛弦淡淡的问道。

淬华没有停步，直到与绛弦擦身而过后才长叹着回答：“就在一个多月前，他还是我的手下败将，而且未到圣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