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混乱之始 第十八章．自省（下）（1/2）

在含啸研究自身的同时，圣保罗大教堂内部，一个独立空间中。

与外面作为景点的圣保罗大教堂不同，这种独立空间被称为光曜之堂，在很多重要城市的教堂中都有这样的独立空间，这是唯有万神殿的‘里’教徒才能进入的地方，‘外’教徒地位不够高的话，甚至于根本不可能知道这种独立空间的存在。

独立空间内的构造和外界的教堂一模一样，是互为镜像的存在，此刻独立空间的礼拜堂内正充斥着神圣柔和的白色光芒，光源是一尊如水中倒影一般飘渺不定的巨大神像，一个穿着神父袍服，戴着眼镜的粗犷男人正半跪于神像前虔诚的祈祷。

“席德神甫，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如你这样的鬣狗怎敢擅自直视吾主的荣光。”

脚步声在空旷的礼拜堂内回荡，从正门处走进来的，是一个身穿纯白色礼服，如大卫雕像般英俊的金发青年，听到这个声音，席德神甫并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念完了祷文，才站起身来，对着金发青年呲牙一笑。

“凯撒团长，对主的虔信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允许，即使您是光辉骑士团的团长，即使现在的主正是您所侍奉的七日之神，您也不能阻挠我对主的赞美。”

“即使你口中的主每过几年就会改变一次？对不同的神灵报以同样的虔信，这本身就是一种亵渎！更何况鬣狗就应该有鬣狗的样子，你的目光只应该用来追逐腐物，胆敢擅自仰视高高在上的主，小心眼睛被灼伤。”被称为凯撒的青年人轻蔑一笑，倒也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

垂首对着神像祈祷片刻，凯撒以及其高傲的姿态吩咐席德：“今天又发生了三起异民伤人的事件，那些卑微的异民，能让他们以人类的身份活在世上已经是主的无上恩典，但野兽终归是野兽，哪怕已经披上了人皮，既然不能驯化，既然脖子上的项圈已经松动，那还是毁灭掉更好。明天将是赞颂吾主荣光的重要日子，在我负责的教区内，绝不容许再有异民出现！把你的鬣狗们都放出去，如有必要，即使让普通人见证吾主的光辉也无妨。你出去吧，接下来是我聆听吾主教诲的时间。”

用带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抚弄着满是胡渣的下巴，席德神甫嘴角微弯，流露出了带着几分狰狞的笑意。

“如您所愿，吾主剑之所指，即为吾前进的方向。”

发出低沉的笑声，席德神甫大步走出了礼拜堂。

伦迪纽姆市中心的某个商场外，吴源和吴铭一人提着好几个购物袋走了出来，吴铭依然是面无表情，但小脸上却隐隐能看出一丝兴奋，吴源则是苦着脸，他完全没有想到身为灵体的吴铭在走进商城时也会迅速的恢复恐怖的购物天性。

果然女人就是女人，哪怕是灵体也一样。

“差不多了吧，小铭小祖宗，我还想去泰晤士河边看烟火呢。”

“源，好多啊。”

“我知道买的好多！这还不都是因为你吗！”

“不，我是指妖族，已经感觉到好多妖族的气息了。”

吴源一愣，他将双手的袋子都交到一只手上，然后揉了揉吴铭的脑袋，说：“那不是很正常嘛，我记得前几年这座城市的人口就已经超过一千五百万了，按3%的比例来算算，居住在这座城市里的妖族也应该有超过四十五万的数量才对，遇上几只不是很正常吗。”

吴铭眉头微蹙：“可是，我觉得他们的气息波动都有点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