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情债（2/2）

“罗主任在位的时候，为人还是很实在的，不管他是用来干什么，借点钱给他，让他感觉到单位同事的好，也是应该的，即使不还，我也无所谓，一千块钱我还是亏得起。”张娜的话，打消了大家对罗主任不还钱，看她笑话的念头。

“他实在个屁，爱贪小便宜，爱打小报告，爱玩小动作，纯粹一个小人心态，你的人事命令都下来了，他还想赖着不走，是刘局长发火了，他才那个的。”初小亚对张娜说，他对罗主任的一些不满情绪。

“不说这些，我们在他手下工作那么久，还算过得去，现在明知他有难处，我不可能见死不救，宽容别人就是宽容自己，给别人多一份宽容就等于给自己多一点空间，我这个人缺点也是很多的，大家不也包容了我嘛！”张娜对在场的同事说。

“看来张娜当了主任后，心里越来越平和了。”吴副局长表扬起张娜来。

“怎么说呢？心情好，冬天也是春天；心情不好，春天也是冬天。拥有一颗平常心，你的幸福才不只是你获得幸福的那一刻，而是你为获得幸福而努力的每一刻。”张娜说。

“失败总能令人受益匪浅，因狂妄而失败使人变得谦虚，因粗心而失败使人变得谨慎，因脆弱而失败使人变得坚强，你是交了学费后才变得聪明的。”吴副局长对张娜说。

“她是个女大侠，不与感情谈利益，不与利益谈感情，我想投颗石头试水深，没想到在她面前呛了一鼻子灰。”初小亚不好意思地对大家说，大家笑他不识时务。

“你还敢说出来呢？”张娜笑着说他。

初小亚笑容可掬地说：“那有什么不敢说的，没有机会是一种痛苦，错失良机是一种更大的痛苦，我说过了，心里就坦然无憾了。”

张娜当着众人的面，不好伤初小亚的自尊，作为他的领导，又要调动他的工作积极性，她一本正经地对初小亚说：“小初啦，我只能这样跟你说，曾经拥有的，不要忘记；已经得到的，更要珍惜；属于自己的，不要放弃；已经失去的，留作回忆；想要得到的，必须努力；但更重要的，是自己好好爱自己。”

“谢谢主任的鼓励，我会努力的。”初小亚对张娜说。

他想：有一种女人总让人浮想联翩，她就像一朵永不凋谢的鲜花，把温情洒满人间，有了她，男同事们才不会感到生活的疲倦、劳动的辛苦、日子的平淡。

胡小琴经过一段时间的考虑后，有一天，她给张娜打来电话，说：“张主任，我答应你去做亲子鉴定的事，你可以安排个时间，我愿意随你一起去，不过费用我可不负责哦！”

张娜对她说：“要的，要的，谢谢你，钱没有关系，我全部负责，那我先打个电话去鉴定中心咨询一下相关事宜，因为王记要身体不方便，看他们那边能不能来人到这里来，如果能来人到我们这里来，那就太方便了，到时候我再通知你，可以吗？”

“那好吧，我等你的电话。”胡小琴终于答应了张娜要为王记要和她小孩做亲子鉴定的要求。

张娜马上打开电脑，到互联网上查询省城遗传鉴定中心的电话号码和具体地址，她按照网上的电话号码打过去，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好，我是长沙医学鉴定中心，请问有什么事需要帮助吗？”

“你好，我想要做一个亲子鉴定，你们那里能做吗？”张娜问接线员。

“可以的，我们这里就是做亲子鉴定的专门机构，具有法律效力的权威性，欢迎你的光临。”接线员说。

张娜马上将王记要的情况向她说明了一下，她说：“情况是这样的，我是要为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女孩做亲子鉴定，目前这个男人生病了，性命垂危，动不得，你们能不能来人到我们这座城市，帮他抽血化验，一切费用都由我们负责。”

“病人患的是什么病？”接线员问张娜。

“是爱滋病毒感染，呈阳性。”张娜直言不讳地说。

那边接线员说：“这种情况过去我们还没有碰到过，都是当事人到我们这里来的，你这种情况我要向鉴定中心领导汇报一下，估计费用很高的，因为是血液传染病，很多医疗器械只能是一次性的，下午你打个电话过来，我再答复你。”

“费用不成问题，只要你们能做就行，那太谢谢你了，下午我再打电话过来。”张娜说完，挂了电话。

她马上就给王记要去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色鬼，吃早餐没有？”张娜还是这样与王记要开着玩笑。

“刚起床不久，正准备去买早餐？”王记要在电话里头对她说。

“又熬夜啦？”

“为了你将来能够大把大把花钱，我不能不努力码字。”

“去你的，我说过要你熬夜吗？没事的时候写一写，当作一种消遣活动就可以了，干嘛那样拚命？”

“我知道，创作灵感一来，想停都停不下来。”

“注意休息，下次你再这样熬夜我要生气的，听到没有？”

“知道了，你有事吗？”

“我跟你说，刚才我打了电话到长沙，跟鉴定中心联系了一下，他们下午答复我，可能会来人给你做亲子鉴定，费用很高的，你做不做？”张娜征求着王记要的意见。

“你看着办吧！”

“现在主要的困难是怕胡小琴的老公知道，人家一个好端端的家庭如果被你搞得乱七八糟，妻离子散，你良心何安？”张娜说出自己的担心，吓得王记要在电话中说话舌头都打哆嗦。

“哎呀，电话里面讲不清楚，你没事就过来一下嘛！”

王记要心想：虽然与张娜不能有亲密的身体接触，但只要每天看她一眼，生活的底气就足多了，张娜这家伙是个从一而终的烈女，谁敢动她的前夫？

“那等我下午下班后再过来，你去吃早餐吧，懒虫！”张娜挂了电话，看了一下墙上的闹钟，离下班时间还早着呐，可她的心早就飞到王记要身边去了。上班时间内，她没事就看墙上的挂钟，想起王记要，一种心慌、心痛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现在处于人生的黑暗时期，也没有忘记给自己一缕光，一缕希望的光，一缕自信的光，一缕面对生活微笑的光。这一缕又一缕的光芒，看似微弱，但它拯救的却是他的整个人生啊！

张娜在办公室翻看着王记要创作的文学作品，字里行间，情怀依旧，风骨依然，好像王记要是用文字的手牵着她，拨动她的心弦，让她更加热爱生活，热爱工作，同时也让她生活富足后，更加注重精神追求，使她远离了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让她翻山越岭奔向自己的精神归宿。

其实，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张娜看着别人夫妻双双把家还，自己却形单孑影，回家后，只能在浴池中孤芳自赏，对着镜子暗自艾怨，心里总是免不了咬牙切齿地骂王记要这个畜生，这辈子要他害死了，本来小两口幸福得无话可说的生活，现在却连一般人的夫妻生活都得不到，正值女人生理旺盛期的要求得不到满足，苦啊！是不是老天爷在故意捉弄她，但张娜想到王记要给了她这么多钱，可能今后出更多的书还有更多的钱，她的心里又舒坦了许多，爱过就不要说后悔，毕竟我们走过这一回。她不是个爱钱的女人，可女人没有不爱钱的。

下午下班后，张娜在机关食堂吃过晚饭，马上到档案局对面的小饭馆给王记要买了一笼蒸饺、两只红烧猪蹄，用塑料袋包好，开车来到了医院。

“呃，色鬼，人呢？”张娜推门进来，看到房子里面没人，就到卫生间一看，王记要拿着一本书，坐在坐式马桶上对他一脸坏笑着。

张娜气得不知说什么好，她将卫生间的门“嘭”的一声关上，吓得王记要赶紧出来说：“癫子，你又发什么神经了？”

“你也太无聊了，应一声不行吗？”张娜生气地对他说。

“你又不是没有看到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黄花闺女，吓着你啦？”王记要强词夺理地说起笑话来。

“当然吓着我啦，要你害得这么苦，你还有心开玩笑。”张娜将带来的猪蹄打开，放在桌子上，免得塑料纸捂久了不好吃。

王记要一看张娜带来的好东西，又去重新洗一次手，他拿起一只猪蹄啃起来，并要张娜吃另一只，他说：“一人吃一只，如果是原来，再加一瓶啤酒就更美了。”

“我吃过了，你慢慢吃，要喝啤酒，我下去买一瓶上来。”张娜想下楼去给王记要买啤酒。

“算了，难得走，打了这么多吊针，说不定是不能喝酒的。”王记要对张娜说。

张娜看到他吃得、睡得，心情很高兴，精神状态也很好，她对王记要说：“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联系鉴定中心的人，看他们能不能来人帮你抽血鉴定，如果不行的话，你还要跟医院请假去长沙，你看可以么？”

“听从张领导安排，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王记要边吃边说。

张娜拿出手机，按照上午打过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她说：“喂，你好，我是上午打过电话咨询你们的客户，你们鉴定中心能不能派人来我们这里进行抽血鉴定？”

“我跟鉴定中心领导汇报过了，没有问题，我们会派出一个医生来你们城市，你在我们中心的网页上下载一张表格，将具体地址、联系人、联系电话、鉴定内容发给我们，并将鉴定费用打进我们指定的银行账号，一个星期内我们就会来人与你联系，十天之内出鉴定结果。”接电话的人在电话里面对张娜说。

“那太谢谢你们了，放心，你们的医生来我们这里，我们会热情接待，一切费用都由我们负责。”张娜对接线员说完，挂了电话。

王记要在旁边听到自己就要做亲子鉴定了，也很高兴，他说：“老婆，真是难为你了，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对我这么好，想到我身在福中不知福，辜负了你的厚爱，我真是心如刀绞啊！”

“那有什么办法，后悔晚了，就算是我前世欠你的呗！”张娜一脸轻松地说。

“我跟你说，电视上新闻报道，最近这段时间黄金价格涨得很厉害，文物价格更是一路狂飙，上次我要你将我宿舍床底下，那个纸箱里面的东西，搬回到你那里去，东西都收好没有？”王记要问张娜。

“收好了，放在我车库里面那间小房子。”张娜说。

“蠢货，那么好的东西放在车库，丢了怎么办？说不定早就被人偷走了，你回去看看，再告诉我。”王记要说。

“你又不说是些特别值钱的东西，我当是一些赝品，马路货，那天在车库搞卫生的时候，我差点当破烂卖了，堆在那里占地方，逗蚊子。好在那天收破烂的人没来，也怪，平时生活小区总有一些拖着高声长调的人在吆喝着收破烂，那天我等啊等，就是没有人来，不然早就卖了。”张娜说。

“那你就好！如果真的当破烂卖了，你的肠子都会悔青的，一辈子都会气得捶胸脯，撞脑袋，你信么？”王记要看了一眼张娜，知道她爱讲卫生，平时家里不要的东西，就喜欢清理掉，绝不摆放在家中占地方。

“到底是些什么宝贝？说来看看。”张娜笑嘻嘻地问他。

“是些什么宝贝！我跟你说，那里面有一尊金菩萨，唐代的，你说能用价格来衡量吗？现在就是论普通金价都是好几百万啦！”王记要一字一句地说着，吓得张娜的脸都变了形。

她赶紧拿起小包，就要回去看那东西还在不在？她对王记要说：“好，好，我现在马上回去看一眼再说，看看还在不在？”

“车库里面的小房间平时都是锁好门的吧？”王记要问她。

“锁好的。”张娜说。

“那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我至所以很随意地用纸箱放着，上面还摆几双烂鞋子，臭袜子，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的。”王记要故弄玄虚地说。

“怪不得那么臭，那天我搬那个纸箱的时候，差点吐了，都是你这臭脚丫子惹的祸。”张娜用脚踩了一下王记要的臭脚丫子，痛得他“哇哇”乱叫。

“这是一双香港脚，很时髦的。”

“等下我到药店去，给你买一支‘达克宁’，擦几次就好了。”张娜说。

“老婆，我将那箱东西留给你，是想让你不后悔嫁给我。”王记要用手揉着被她踩痛的脚丫，突然他将手伸到张娜面前，说：“没有什么臭味嘛，我还觉得很香的。”

“那你自己多闻闻，别让我呕心了，你就是那种自我感觉良好的臭男人。”张娜说。

“我这么臭，你还要缠住我不放，是什么意思？”王记要问她。

“我是鬼迷心窍，被你这个色鬼缠住了，想甩又甩不掉，想跑又跑不了，做梦都还在与你相爱，你说你是不是个鬼才，将老子折磨得魂不附体，除了父母，我的眼里就只有你了。”张娜对王记要说的都是心里话，王记要也感受到了她无微不至的关爱。

“我相信你说得是真心话。”王记要说。

张娜不解地问他：“难道我还对你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你说呢？”

“天地良心，我对你从来没说过半句谎话。”张娜对他发誓说。

“那为什么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你没有见红呢？”王记要问她。

张娜这才明白，原来王记要对这事耿耿于怀，真是天大的冤枉，她眼睛都红了，气愤地说：“难怪了，我失败的婚姻，症结就在这里，老子终于找到答案了，原来你是个小人，一直在计较这个东西。我真心诚意地将自己的一切交给你，将终身大事托付给你，希望与你结婚生子，白头偕老，助你前程，你却不领情，反而千方百计到处去玩女人，主要是为了报复我，才患上这爱滋病的，是不是？”

张娜哭得很伤心，直到今天无意中王记要的一句话，才让她找到自己失败婚姻的症结所在，王记要对她的不忠，竟然是为了报复她婚前不是初女。

其实王记要大错特错了，张娜根本不是那种人，她可以与男生唱歌唱到午夜，喝酒喝到天亮，但没有一个男生敢对她有半点非分之想，因为她身上的豪气、霸气、义气，镇住了周围男生身上的那份邪气。除非她特别喜欢的男生，才有可能与她在一起，她没有真心喜欢你，你要乱来动手一下，很有可能被她饱拳一顿。

她为什么在与王记要第一次做事没有见红，致使王记要心存介蒂，耿耿于怀，只有张娜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完全是她多次自己造成的。有一次在洗澡时，青春期的躁动使她的身体冲动起来，实在受不了啦！她不由自主地用手去自爱，结果，鲜红的血顺着两条大腿流下来，她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整个卫生间都染红了，吓得她大哭起来，赶快叫她妈妈，“妈妈，妈妈—快来呀！”

正在书房备课的谢老师跑进浴室一看，“我的儿，出大事了”，满屋子地上都是绯红的血，这孩子怎么月经这么多，她赶快用毛巾把张娜身上的水珠擦掉，用另一块毛巾裹住宝贝女儿稚嫩却发育得丰满的身体，将她抱到床上，说来也怪，在床上躺下不久，血就停止流出来了。

谢老师递给张娜几颗消炎药，告诉她：“这是月经，没事，女孩子都是这样的，不要怕，血多证明你身体好，气血充足，我女儿长大成人了。”

张娜含苞欲放地点头笑了，其实这家伙心里非常清楚，是她自己的魔爪伸进了自己的身体，造成了初女膜破裂后的大出血，也可能就是这次事件，是她以后婚姻不幸福的根本原因。虽然后来上体育课时她多次出过血，可家里那一次是最多的。

“我没有怪你，很多女孩子都有婚前性行为，只是我不明白，你条件那么好，为什么会看上我？”王记要至死都不会明白，张娜自身条件和家庭条件那么好，为什么会选择他这个其貌不扬又穷斯滥也的人。

王记要由于搞一些不切实际的收藏，工资积蓄又不多，看到好东西又不能不买，于是只好到处借债，拆东墙补西墙，过着非常拮据的生活，直到后来慢慢在邮票交易中赚了一点钱，才开始时来运转，咸鱼翻身，也成就了现在的他的百万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