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葬钱战争（1/2）

几后的一个黄昏。陈忠孝开口道：“我二哥死的丧葬费算完了，一共是八百五十五块。我们兄弟姐妹研究了，咱们拿四百，我姐、老妹、老四、老疙瘩他们每家各一百，我大哥不让他拿了，他在家了不算。”肖兰点点头：“嗯。”陈忠孝不满地：“咋不放个屁？”

肖兰心里很反感陈忠孝的挑剔但还是：“我不是答应了一声吗？”陈忠孝横叨叨地：“你用鼻子哼了一声，怎么，不满意？”肖兰白了一眼陈忠孝：“我是应答词‘嗯’而不是‘哼’，况且我还点头了。中国话都听不明白吗？你眼睛不好使吗？”陈忠孝横道：“放屁！啊——你是不高兴，嫌拿多了？”

肖兰：“多少我不在乎，你还挑什么？”陈忠孝脸上的表情非常古怪：“不在乎？不是吧，心里难受得很呢，我还不知道你那扣屄琐了的心眼？”

肖兰越听越来气：“我没什么，你歪啥？”陈忠孝不无敌意地：“你没什么，那为什么没有个明确的态度？”

肖兰反问地：“我不是回答了吗？你还要什么明确态度？”陈忠孝要挟地：“明确态度都不懂？就是你得高高兴兴地行或者痛痛快快地拿钱！”

肖兰很生气，陈忠孝步步进逼，这不是欺负人吗？肖兰道：“太不像话，欺人太甚！”

陈忠孝大骂道：“你个妈的，欺啥人，你是个人吗？你够人字两撇吗？你***拿点儿钱就不乐意，从我二哥治病到死，你都这样！”肖兰气愤地：“你少骂人！畜牲！你不要昧着良心话，从二哥有病到如今，拿去多少钱了？我什么时候不乐意了？真歪，鸡蛋里挑骨头！”陈忠孝用鼻子哼了一声：“哼，的好听，哪回都是滞滞拗拗的。”

肖兰：“你胡，你怎么这样不讲理？”陈忠孝狠狠地：“我不讲理？你***不懂人味儿！告诉你，今的一分也不能少，拿来！”肖兰从箱子里出了钱：“就这二百五。”陈忠孝不高兴地：“这怎么够？”肖兰看了陈忠孝一眼：“不够你借。”陈忠孝大叫：“快把钱拿来！”

肖兰实实在在地：“真没有了，就这些。每月开多少钱你不知道？这些日子看病已花了不少了，再收拾屋子也花不少了，都借两千来块了。”陈忠孝忽地起来打肖兰，嘴里还骂着：“你个妈的，磨磨蹭蹭地就拿这点儿钱。我二哥癌症死了，就病这一回，死这一回，你***就不愿意拿钱，你比狼还狠，你比蛇还毒！”肖兰气愤已极，挣扎着，反抗着：“你个牲口，不是人！”

邻居们又来了。王大哥使劲儿地拉陈忠孝：“你给我松手！”陈忠孝见有人来拉架就更加猖狂，显示他不愧是个男子汉。他大声地骂道：“她个妈的。”他拉着哭腔嚎叫，那声音难听死了，都不如狼叫的好听：“我二哥得癌死了，她***就舍不得花钱。如今丧葬费她都不给，是什么东西？就该打，打死都不解恨！”

肖兰指着陈忠孝的手：“你怎么睁着眼睛瞎话？你手里拿的不是钱吗？”陈忠孝的一只手里真的攥着钱，他一时语塞：“这——这不够！”肖兰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家里就这么多了。”陈忠孝不讲理：“你不拿，你就没有。”

肖兰气得笑起来，眼里噙满了泪水：“你们大家听听，他还不理？我怎么有钱不拿还没有？我和他一个月的工资不到三百块钱，这几个月他二哥治病，又改房子，还能有钱吗？都外借两千来块了，这二百五也是借的呢。”邻居们听了肖兰的话都点点头，这让谁也是没有钱啊，陈忠孝这不明明是胡搅搅欺负人吗？

大家七嘴八舌地都来陈忠孝的不是。陈忠孝也无话可，不再乍呼了。

王大哥看看肖兰又看看陈忠孝问：“还差多少？”陈忠孝想了一想：“还差二百。”肖兰觉得奇怪就：“你不是咱家摊四百吗？怎么还差二百？”陈忠孝蛮横地：“你妈的，再拿五十你就不干了吗？”肖兰见陈忠孝几次地骂人，现在又在众人面前还骂，真是太过分了。

肖兰的火直窜起来：“陈忠孝！你是个畜牲，你没有妈呀，你不是人养的吗？你干嘛老骂人？我要是骂你妈又怎么样？我也会骂，但我为什么没骂，你还不自知之明吗？”邻居们也都纷纷指责陈忠孝，肖兰不是怕他是有涵养，大度，不和他一般见识，他们也不许陈忠孝再骂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