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葯钱之仗（1/2）

老二陈忠义的病情逐渐地加重，头部长成了三角形，腮下脖子的疙瘩长得很大了，肿得又红又亮。他吃饭也吃不多少了，而且还很费劲，到肖兰家来时，肖兰就给他蒸鸡蛋糕，软软的，嫩嫩的，吃起来不费劲，又有营养。

肖兰对陈忠义很同情，也很照顾，虽然他很穷，又没有什么地位，这些，都不是障碍，肖兰不是看的地位和钱财，而是人品，再就是肖兰心地善良，宽厚大度。肖兰没有和陈忠孝计较，要是看陈忠孝对自己和家人的态度，肖兰还能那么尽心尽力地照顾陈忠孝的哥哥吗？但是，那陈忠孝他根本不领情，也不扪心自问，反而变本加厉，一意孤行，蛮不讲理。

又过了一个月，也就是六月初吧。陈忠孝头枕着两手，躺在炕上，翘起了二郎腿，还晃荡着：“哎，你看这回屋子多漂亮，呆着也舒服。”肖兰也看看屋子，当然是舒服了：“那当然了，花钱买个漂亮，自然是舒服。”陈忠孝不高兴地：“你就是不会话，一点儿没女人的温柔样儿。”

肖兰不屑地看了看陈忠孝：“我嘛，的是实话。我和你平等过日子，巴结你什么？还得给你个温柔？你给了我什么？你对我有男人的体贴么？”

陈忠孝不耐烦了：“行了行了，我就一句，你就来一大堆。反正你对改房子不满。”

肖兰反驳地：“我不满有什么用？你还不是改了吗？债也不是拉了吗？”陈忠孝甩开了翘起的二郎腿，侧过身子：“哎，你算算，一共花了多少钱？”肖兰下了地，在箱子里找到了一个本子，拿出来，看看改房子的花销记录。肖兰计算了一下：“改房子一共花了两千三百五十五元。”陈忠孝有点儿吃惊：“啊，这么多？”

肖兰把本子递给了陈忠孝：“给，你自己看看。”陈忠孝接过本子，细细地翻看：“嗯，还没像西屋张亚权买地毯啥的，那样就更多了。”张亚权是西屋张大嫂董开萱的大儿子，他的家在肖兰家院子前面仓房的西边。肖兰没好气地：“张亚权他改房子花了一万多，咱们不能跟人家比，人家有钱。咱家不行，这些饥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上呢。”

陈忠孝毫不在乎地：“慢慢来嘛。”肖兰看看他：“你的好轻松。”陈忠孝又：“哎，二哥的药吃完了，我后还得上齐市买药，给我拿三百块钱。”肖兰一摊手：“我手里没钱了。”陈忠孝不高兴：“那就不买了？”肖兰想了一想：“等我开资吧，再不你就借点儿。”陈忠孝大怒，一骨碌爬起来：“你哪开资？”肖兰也不高兴了：“后。”

陈忠孝瞪大了眼睛：“那后走不了了？”肖兰皱了皱眼眉：“就差一，不行吗？再不你就借点儿。”陈忠孝更生气了，跳了起来：“我二哥就要死了，你***真狠毒，不给钱买药，叫他等死呀？”肖兰也来气了：“你怎么胡八道？我不给钱了吗？我不是后就开资了吗？你嫌晚不会先借点儿吗？再就差一哪，就不能等了吗？”

陈忠孝大叫：“哼，差一也不行！差一要是死了，你能负起责任吗？啊——要是你哥得了癌症的话，你能这么办吗？”肖兰气得不出来话：“你——你——”陈忠孝瞪起了眼睛：“你什么你，没话了吧？快拿钱！”肖兰气冲冲地：“没有！我手里没钱，后开资，你愿等就等，不等你就借去。”

陈忠孝一连串地逼问：“你不愿给，你不想给，你不能给，是不是？”肖兰大声：“我是拿不出来，给什么？”陈忠孝咬牙：“你真的不给？”肖兰：“我不是了吗？等后。你想想，哪次不是痛痛快快地拿给你？拿去多少钱你不知道吗？我哪回个不字？”

陈忠孝哼了一声：“这回就不痛快。”肖兰恳切地：“我真的没有。”

陈忠孝瞪大了眼睛：“你咋不借去？”肖兰看看陈忠孝大声地：“我都借多少回了？单位也挺紧张的，怎么还好意思开口？你们单位大人又多，你看着借点儿吧。”陈忠孝瞪圆了眼睛叫道：“你到底给不给？”

肖兰也不示弱：“我真的没有哇，没有给什么。”陈忠孝破口大骂：“你个妈的！”肖兰生气了：“你骂什么人啊？”陈忠孝变了味了：“骂人？我还要打人呢！”陈忠孝着，就跳起来打肖兰：“打死你这个坏老娘们，你不给我钱，你不让我给我二哥治病。你看着他死啊，你也太狠了！打死你，打死你！”

两个人又扭在一起。邻居们闻声赶来。王大哥第一个冲进来，上前拽住陈忠孝喝道：“忠孝，住手！”李大嫂皱着眉头：“这又是咋回事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