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 四人聚会（2/2）

陈海江直起嗓门大叫：“对，干，好好干！”其他三个人看陈海江那神态和听他大叫的声音都哈哈大笑起来。陈忠孝笑完，：“老二，你还是老样子，嗓门特大，好喊叫。你还和犯罪分子大喊大叫吧？”陈海江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我？还叫？我唬哇，不叫了，***，没劲，叫啥叫？”

韩伟看看陈海江：“真的，二哥真的不叫了。”陈忠孝盯着陈海江和韩伟问：“你们俩儿现在咋样？”陈海江见陈忠孝问，就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我们哪，那就是蚂蚁穿豆腐——提不起来了！上班没精神，工作没劲头，一哪，吊儿浪当，当一和尚撞一钟，得过且过，混吃等死呗。”

陈忠孝皱了皱眉头：“老二，你的也太悲观了。”韩伟看看陈忠孝叹了口气：“三哥，二哥的一点儿也不过分，就是这么着咧。”陈海江气愤地：“三哥，那张明远当上了一把手，他把咱们‘一撮’恨得一贴老膏药，心里满打算把咱们几个都整出去，结果就整出去你们两个，剩下我们两个还能得烟儿抽？他都不拿好眼睛瞅俺们俩，我们还干啥？”

几个人听了陈海江的话，没有什么，那公安局的内幕他们也都清楚，还能像没发生什么事儿似的干吗？那有心思干？干了之后，又能怎么样呢？

所以，谁也没话，无法话。陈海江又：““咋干也是白干，不如不干。就像你我的过去，那么干，结果咋样？还不是一个被撵，一个被贬？越干越整你，不干逍遥自在不，还抓不着你啥，所以呀，就只有混的份儿喽。”

陈海江一边一边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息。韩伟也满怀气愤和无奈地：“三哥，自从你被调出以后，大家的情绪可低落了，谁也提不起精神来。你想呀，实干工作的，能力强的，像你陈三哥这样的，劳苦功高的不能得到奖赏反而弄了一身不是被调出去的，谁还有心思干工作？”

韩伟的是实情，谁心里都清楚，这么瞎整乱整的，黑白颠倒，是非不明，谁不寒心哪？谁还不提心吊胆呢？所以，还是不干为妙哇，起码的来，可以明哲保身但求无过呀。韩伟接着：“那些不干工作的，贪赃枉法的、勒大脖子的，反而啥事儿没有，逍遥法外，有的还提拔当官儿了，这么是非颠倒，黑白不分，谁还去干什么工作呀，混吧。”

韩伟的话，大家都有同感，谁也都在公安局里体会过，那一九八八年十一月的整顿公安队伍，不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好人遭殃、坏人飞升的闹剧吗？它的后遗症太严重了！陈忠孝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的心还在为社会的治安，老百姓的生命财产担忧，也为自己的难兄难弟的受气而难过，更为现实社会中的是非不分黑白颠倒而气愤。

孙海看看陈海江和韩伟：“看来，你们没被整出来的也不比我们这几个被撵出来的好多少，我们就是叫人撵出来不好看，心里头窝火憋屈，但是我们到了新单位领导对我们好，我们干得舒心，实际上真比你们在里头受气强得多呀。”

韩伟点点头：“那是那是，现在你们真比我俩好啊。”陈海江不无讥讽地：“我们受气倒是事儿一桩，那社会治安情况可是大事。出去你一个陈老三不要紧，整个公安系统人心散了才是大问题呢。”陈忠孝苦笑：“我有那么大的影响吗？”

陈海江看看陈忠孝认真地：“你没听吗？你调出去，整个公安系统都开锅了，老百姓也议论纷纷，都抱不平，不是别的，你能干，能力又强，反而被整出去了，你是代表一类人哪，能干实干的被整了，谁能不寒心？谁还去实干？”

韩伟听了陈海江的话，点点头：“嗯，陈二哥的很对，现在公安局就是这个现状，社会上也是这么个样子，这次整顿，太叫人失望了，太叫人心里凉了，嗨，我现在就是这样，一点儿干劲也没有了。心里还是总胆胆突突的，一再地告诫自己，千万别出什么差错呀。”

几个人没有话，沉默了几分钟。陈海江：“没有谁去实干了，犯罪分子不就高兴了，没人辖制他们了，他们能不嚣张吗？你们也听了吧？这一年多来，咱们县出了多少案子？社会治安多混乱？”

陈忠孝点点头：“听了，就连我家也被盗了。”其他三个人不由得都把目光集中在陈忠孝的脸上，韩伟关切地问：“三哥，啥时候的事儿，你家丢了啥？”陈忠孝就讲了家里被盗的情况。三个人听了都摇头叹息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