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 老牛嫩草（2/2）

不知怎么地，这老头突然心仪了这个所谓的外孙女！他有了这种想法之后，他也是很吃惊，他想到自己是癞蛤蟆想吃鹅肉，老牛啃嫩草，太不般配了！也是太不可能的，是白日做梦！但是，这种龌蹉的意念一旦产生，就不可遏止，一发不可收，而且愈演愈烈，他控制不了！

在这种欲念的鬼使神差的驱使下，他必然不可控制地做出了反应。他在没人的时候，竟然对丫崽子动手动脚，丫崽子很是惊骇，她也不太明白，但她很不舒服，很害怕，只好躲躲闪闪。丫崽子越是这样，那老头是越得不到，越是得不到，越是渴求，越是渴求，越是有所行动，吓得丫崽子避而远之。

老头的欲念强烈得不可遏止，他就胆大妄为起来。可是，他总也不能得逞。不知怎么地，这种情况，被外人知道了，一传俩，俩传仨，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那老头的女儿姜秀芳终于听了，她气得浑身发抖，又喊又叫，把自己的父亲狠狠地责怪了一阵。

姜秀芳迁怒于丫崽子，她把丫崽子又打又骂，是她勾引自己的父亲。她还把这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齐老大，没是自己父亲做的孽，反是丫崽子勾引外公。齐老大听了，不由分，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打得头破血流，罚跪不给饭吃。崽子真是有口难辨，有冤无处伸，有苦无处诉，只能是伤心落泪，自叹命苦。她左思右想，真是没有生路了，她跑到南郊的河里跳了进去，眼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要香消玉殒，命丧黄泉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一个年轻的伙子从这河边路过，他无意中发现有人跳河，他毫不犹豫，纵身一跃，跳到河里救人！伙子把丫崽子救了上来。

这个伙子，是个山东人，叫郭瑜宝，他到清原来打工，这修南郊的马路。中午，下班，大家都走了，他走的晚，正好遇到丫崽子投河自尽。丫崽子醒过来之后，伙子问情由，丫崽子见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把自己的遭遇都了，伙子十分同情，又好言相劝。

因为这一劫的巧遇，丫崽子和伙子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两个人经常见面，唠唠，十分投机。日久生情，俩人越走越近，于是，俩人私定终身，还偷偷地照了二寸的照片。事隔不久，丫崽子和山东伙子的合影就被姜秀芳发现了，她左瞧右看，确定无疑，她又惊又气，逼问丫崽子，丫崽子只得招认。姜秀芳思来想去，觉得不能答应这事，必须把他们拆散，因为，她想自己不会得到任何的好处，白白地嫁给一个山东人，她也看不了丫崽子得到幸福，丫崽子痛苦，她才高兴。

姜秀芳拿着丫崽子和山东伙子的合影给齐老大看，撇着嘴：“怎么样？我你闺女不正道，勾引我爹，不假吧？你看看，她有了野汉子，都和人家照相了，不定还那啥了呢。”齐老大一听一看，勃然大怒，把照片撕得粉碎，又劈头盖脸地把女儿打个半死！姜秀芳在一旁加纲，嘿嘿冷笑。山东伙子听了，到了齐家，表示自己要明媒正娶丫崽子，那齐老大在姜秀芳的挑唆下，岂能答应这门亲事？他把伙子打了出去！这段美好的姻缘，就这样被王母娘娘打散了！

姜秀芳觉得丫崽子已经不可留，她听嘉萨县评剧院有个老生贾世才刚死了老婆王桂姬，正在续弦，年纪越轻越好，肯出钱。这种情况，姜秀芳是听她的亲属刘霆贵的，这是刘霆贵来老齐家串门子时的。

那姜秀芳不是想把丫崽子嫁出去吗，她一时没有寻摸着可心的主，她就和刘霆贵了，并且托付他给寻摸个主，刘霆贵听了，拍手大笑，：“表姐，我们嘉萨县里可有个主，只是他——”姜秀芳听了刘霆贵对贾世才的介绍，心里琢磨了一会儿，就对刘霆贵耳语了一阵。刘霆贵，也不是什么好鸟，听了表姐的话后，：“我看差不多，丫崽子长得还不丑，我想那贾世才能同意，我回去就给你去办，怎么样？”姜秀芳撅着道：“这件事，姐就托付你了，你一定要办成，把这死丫崽子嫁到县里去，离开了我，我就眼不就心不烦了。但你一定要把钱数死喽，就这这个数。”

刘霆贵连连答应，姜秀芳：“还有，这事儿，就是知、地知，你知道，我知道，别人不让知道，尤其是齐老大。”刘霆贵：“那当然，我不。”

姜秀芳和贾世才做了一笔婚姻交易，得了一千块钱，她连哄带骗，齐老大也觉得贾世才的岁数太大了，和自己差不多，他起先是不同意，但姜秀芳却：“你呀，也真是太笨了，虽那贾世才岁数大了，可他是个唱戏的，挣钱不少，不比那个山东子强百套？岁数大，咱们的丫崽子岁数，他不得心疼吗？”姜秀芳好歹是服了齐老大，将十七岁的丫崽子嫁给五十五岁的老头！丫崽子满心不愿意，她那脆弱的反抗岂能战胜凶狠的后妈和糊涂粗野的父亲的威逼？后来，肖兰见过那贾世才，很老，个子，满脸凶气。肖兰也看见过嫁给老头的丫崽子，不好分辨她是不是幸福。这棵又鲜又润的嫩草，却实实在在地被那又丑又凶的老牛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