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1/2）

( ) 第四十二章

曾风云是专程到公社找刘书记的。

对大队党支部讨论培养发展曾朝顺入党这件事，曾风云仿佛如哽在喉。

按理说，曾风云与曾朝顺本应情如兄弟。两个人从小一块长大，又一起读书，一起参加土改，一起组织开展曾家湾的农村合作化。在前头这段日月中，从表面上看，曾风云比曾朝顺风光。曾朝顺在曾家大队没有担任任何职务，连党员都不是，可以说头上一点光环都没有。换句话说，曾朝顺前头那一些年都白干了。他曾风云则不同，他入了党，担任了曾家大队副书记兼大队会计。他是曾家大队最年轻的大队干部，又有参加土改的资历，加上器重他的刘长根同志又担任了公社书记，曾风云可以说来日方长。

但话说回来，曾风云家里头的一摊子，再加上张金玉这个女人，着实让曾风云头痛。曾朝顺在曾家湾生产队不可替代的作用和地位，使他几乎成了一个说一不二的土皇帝。没有曾朝顺同意，他曾风云在曾家湾几乎做不成任何事情，他说句话等于是放了个屁，甚至连屁都不如，屁还要臭一下。曾家湾生产队这些年殷实的名声，加上曾朝顺的岳父汤德水原来担任公社书记，现在还是区委书记，使得曾朝顺在全大队的声望逐年上升，甚至在全公社也有着极大的影响，曾风云从未有过的感觉到了威胁。

接连几天晚上，曾风云睡不着觉。昨日半夜里，他辗转反侧，烦躁不安，竟然一脚把在他老婆张金玉那头放在他们两个中间半岁多的老八，也是老五女儿的襁褓扫到了床底下。在朴嗒一声闷响之后，老八叽昂一声尖哭起来。惊醒的张金玉一骨碌翻身下床，坐到地板上，一边借着从窗户上透进屋来的明亮的月光，搂起孩子，心肝宝贝地叫着摸着，赶紧喂奶哄着孩子，一边心痛地哭了起来。等孩子在她怀里安静地睡着了，张金玉既才扶着床架子站起来，轻轻地把孩子放到了床里边，又轻轻地爬上床，靠着她在那一头睡下。

目睹着这一切，曾风云心里竟怦然一动，他第一次对躺在同一铺床上的这个女人产生了一丝好感，凭心而论，她替他生养了这么多细格几确实不容易。他不由自主地伸出他那双干瘦的手抚摸着张金玉的腿肚子，然后伸向她的膝盖，慢慢地从她花布短裤大大的裤脚眼里伸向她光滑的大腿……。张金玉没有做声，也没有反抗，曾风云好久不曾与她亲昵了，生孩子这半年时间，曾风云不能与她亲昵，满了半年以后，他也毫无反应。

曾风云爬起来，张金玉在那一头把孩子往里面挪了挪。曾风云伸出手，解掉了张金玉花布短裤的带子，张金玉主动退下了短裤子，曾风云毫不犹豫地趴了上去。张金玉立刻惴喘起来。象受了鼓舞，曾风云的情绪陡涨，他的动作猛烈起来，木架子床被摇得吱呀呀地响。

张金玉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小声提醒道：“你轻点，莫把细格几吵醒了。”曾风云借着月色透进来的光亮，扫了一眼屋子里另外那铺床，那里睡着他们家老五、老六、老七，其他几个大一点的孩子都睡到他们奶奶靠正屋边的那两间房里去了。

曾风云没有理会张金玉，他一边急促地喘着，一边不顾一切地动着。张金玉扭了一把曾风云的后背，责怪道：“叫你轻点！”张金玉扭得虽然不重，却让曾风云霎时败了兴致，曾风云懊恼道：“吵，吵，吵你娘的麻屁！”。他一边骂，一边从张金玉身子上爬下来，穿了裤子，坐到床头边，随手从傍边的矮凳上摸了烟袋，卷起旱烟，点上火抽起来。张金玉的兴头被曾风云突然中断，也呼地坐起，一把摸上短裤子穿了，在那一头向着里面侧着身子躺下，不再理会曾风云。

抽了一会烟的曾风云却想到了曾朝顺入党的事，以及曾家湾生产队养猪婆子那件事。曾风云一拍大腿，一时又兴奋起来，对了，曾朝顺这个搞法不叫搞社会主义！

曾风云踩着他熟悉的木楼梯，上了楼，进了公社书记刘长根那间房子。

刘书记摸了摸他自个那个大脑袋，惊讶道：“咿呀，哪咯样子巧呀，曾果同志刚来过咧，你们两个是一路来冲湾的？”

曾风云不知道大队支书曾果刚来过，也不便说自己是一个人来的，便拉开瘦脸挤出笑容来，算是回答。

刘书记让曾风云在曾果坐过的方凳子上坐下，曾风云掏出烟袋子，勾着头，先卷了一支烟卷递给刘书记，又划燃火柴，让刘书记点上火，自己才不紧不慢卷上一支吧上，边吧烟边道：“我那蠢老婆又给生了个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