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 天赋觉醒（1/2）

( ) 仙元一七八四年，三月初九。宜开市、结亲，忌祈福、动土。

昨日，子雪已经把《大周天御水诀的》入门心法教给了子玉，令他背熟，今日要来考他。天交卯初，子雪已经梳洗完毕，来叩子玉的房门。

连着叩了数下，里面丝毫没有反应。轻轻一推，房门应手而开，竟然没有上闩。蹑手蹑脚的走进屋中，只见子玉正躺在榻上酣睡。

子雪见了他那憨憨的睡相，不由得掩口轻笑。上前一把揪住子玉的耳朵，佯怒道：“好你个小懒虫，天都这般时分了，还在睡懒觉，真不知道上进。”

子玉正睡的美，突遭偷袭，连忙捂着耳朵睁眼一看，原来是小师姐子雪。只见今日的子雪换了一身冰蓝色的道常服，端庄中略带几分俏皮，与昨日的冷艳判若两人。

子雪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双冰蓝的美瞳直盯着子玉的脸。子玉昨日已经与这位小师姐混的很熟了，所以并不怕她。一把挣开她的束缚，揉着耳朵嘟囔道：“雪儿，这才什么时辰啊，你就来吵我睡觉。”

子雪哼了一声，嗔怪道：“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要叫我师姐，你怎么就没记性呢？”说着玉指轻伸，在子玉的额头上戳了一下。“昨日我给你安排的课业，你背的怎么样了？快快梳洗，穿好衣服背给我听。”

说着，转身走到屋内的书桌后面，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将小师父的劲头摆个十足。子玉无奈之下，只好迷迷糊糊的开始洗漱更衣。

磨蹭了半个时辰，方才洗漱完毕站在子雪的面前。子雪一手拿着戒尺，一手把玩着桌上的竹简，看了看眼前睡眼惺忪的子玉，开口问道：“御水诀开篇第一章，连气凝神篇，背来我听。你要记得，好好背诵，不得错字漏字。若有遗忘，一处便打一下手板，先将手伸来！”子玉连忙将一双小手背在身后，摇着头不肯上前。

子雪那里能容他躲赖，一把将子玉的左手拉了过来。子玉的修为比子雪差远了，子雪若想拿他，他绝无挣脱的可能。子雪已将右手的戒尺高高举起，撂下脸看着子玉。

子玉无奈，只得哼哼唧唧的背起来：“五灵之气，万物之源。自明灵根，上体天心。水利万物，水利万物……水利万物……”

子雪见他只背了两句，就背不下去了，不觉有些生气。啪的一声，一尺已经落在手板上。这一下有些重，子玉的小手立时肿了起来，痛的他呲牙咧嘴，眼里已然盛满了泪水。

子雪冷哼一声，训斥道：“昨日晌午，我便将功法教给你。你背了一下午，就背了这几句。明知我今日要来考你，晚上还不加紧用功，竟然早早就睡了。像你这般懒惰，如何能修得大道？”

说着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又想将板子落下。吓得子玉直往回缩，两行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流下。子雪见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倒也不忍心再打，放开子玉的手，叹了口气。

子玉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偷眼观瞧。见子雪玉面含愠，小嘴微抿的瞪着自己。不由得一阵愧疚，但碍于颜面，不好承认自己偷懒。于是狡辩到：“雪儿师姐，我昨夜背了很晚才睡。我实在是累了，不是偷懒。我原本已经背下来了，刚刚被你突然惊醒，又一番恐吓。心中害怕，这才忘了后面的内容。”说着，一边揉着手心，一边观察子雪的颜色。

子雪天生冰雪聪明，听见子玉狡辩，心中更加生气。霍地站起身，一拍书桌，训斥道：“师弟，你耍滑偷懒也就罢了，算我督导不利。如今你竟然满口谎言，欺骗于我。你若是在学中一年，本事没学成，倒学会了骗人，你叫师尊如何向你父母交代？”

子玉万没想到，刚出口的谎言就被子雪拆穿。心中暗道：难道这个小师姐能掐会算？子雪看出子玉难以置信的表情，忍不住指着桌上的蜡烛道：“连撒谎都不肯用心，你要真的连夜苦读，怎会连蜡烛都没点过？分明是一天黑就睡觉了，还装腔作势。”

“我的天，师姐，你太厉害了。我都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心细。”子玉万分敬佩的看着这位小师姐，眼睛中充满了小星星。“师姐，你别生气了，我现在就背。我向你保证，中午之前一定能背下来。”

子雪见他油嘴滑舌的，便假装生气，把脸一扭不去理他。子玉这下可慌了神，连忙转到子雪面前，举起右手道：“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好不好？你就别生我气了，好雪儿……”

子雪本就是假意吓唬他，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终于忍不住他的哀求，转怒为喜道：“好吧，我就原谅你这一次。子玉你可要记好了，再有下次，我绝不饶你。先把你告到师尊那里，看师尊揭不揭你的皮！”子玉连忙小心翼翼的点着头，偷眼看着子雪的表情，。见她面露笑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子雪哼了一声，将手中的竹简塞到子玉手中。自己则走到一侧的蒲团上，坐了下来，吩咐道：“再给你一上午的时间，午饭前我要考你。我现在要运功修炼，你不要吵我。”

子玉连忙答应着，跳到座椅上认真的背了起来。子雪盯了他一会儿，见他没有偷懒十分专心，这才闭目入定。房门外，悄悄观察了半晌的天碧默默的点了点头。“子雪果然是子玉的克星，这小子玉从小就被子雪克的死死的，将来长大了还得了。”想到此处，莞尔一笑，转身再次悄然离开。

子玉这次真心没有偷懒，背的十分认真。这篇虽然只是初级入门心法，但却涵盖了整篇功法的大纲。子玉初次时，只是草草看了一遍。这回用心去背，仔细体味个中的含义，竟然觉得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悟油然而生。

想去捕捉，却发觉它若隐若现，似有似无。不觉之间沉浸其中，既然忘了时间。子雪早已运功完毕，叫了子玉两声，却没有回应。走近一看，只见子玉两眼盯着竹简，仿佛老僧一般入定。悄悄走到他的身边，把手在他眼前晃了两晃，喃喃道：“这小子该不会睁着眼睛，睡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