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1/2）

( ) 东陌下死劲对着大奶奶的嘴吸了几口，只听大奶奶喉咙里“咯噔”响了几声，似有痰动的意思，便闭了眼，又狠命吸了几口，只觉一股粘呼呼的东西进了嘴，东陌来不及呼气，倒一下子吸进了嗓子眼。 ，

东陌放开大奶奶，胃里一阵翻腾，中午吃的东西一古脑的往上走，忙跳下炕，直奔出门，刚跑到外间，却忍不住，张嘴吐了一地。

这头大奶奶却重重吐了口气，张开眼，虚弱的说道：“可憋死我了。”静心忙拿了燕窝汤过来，扶起她来，让她就着手喝了几口。

春吉春祥忙着出去收拾东陌吐的秽物，秋香秋菊却也赶了过来，拿茶水给东陌漱口，又忙着回暖香阁给她拿衣裳换。

这边刚忙完，就有小厮过来让赶快收拾下，宁禄带着大夫进来了。

东陌躲到了屏风后面，见宁禄领着个背着药匣子的瘦小干瘪的老头进了门，那老头连头都不敢抬，只低头走到床边，一低身坐到早准备好的小兀子上。静心静仪方从帐子里拿出大奶奶的手来，用软枕垫了，大夫方伸手诊起脉来。

东陌从后门转了出来，吩咐秋菊道：“你在这等着，等那大夫诊完脉，拿二两银子给他，把他偷偷叫过来，我有话问她。”秋菊不知她是何用意，又不敢问，只得点了点头。

东陌走回暖香阁，歪到床上，心里寻思这可是奇了怪了，大奶奶本来好好的，就算是像静仪说的那样生孩子的时候落下点咳喘的病根，也不至于这八月天尚暖和的时候就犯了呀？难道是因为令月英这一走，气恼过甚所以勾上旧疾了？再不就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才引起来的，照这家里的情况，倒也不无这种可能。

想着倒觉得恶心，忍不住又跑到痰盂前吐了起来，自己亲娘热爹没一个，从来没伺候过谁，这倒给一个素不相干的人吸了痰，也不知道当时抽了什么疯，真正的令三小姐倒和男人去逍遥快活，让她在这照看这多劫多难的亲娘，这叫什么事啊。

秋香拿过漱口水来，递给她，轻声问道：“要不，要了热汤来小姐洗个澡？”东陌蹲在地上吐的胆汁都快出来了，听了她这话，倒一笑道：“扯你老娘的臊，可要洗什么澡，等晚上罢。”

秋香的眼中含上了泪，拿着手帕擦起来，东陌瘫在地上，笑道：“你哭什么，要死的又不是你老娘，别在那点眼了，快扶我起来。”

秋香扶起她，道：“前几日还有人嚼舌头说你不是大奶奶亲生的，这要不是亲生的能这样？我看就是亲生的也未必能做到这样。”

东陌心里一惊，忙问道：“谁说我不是亲生的？”秋香刚想回话，却听秋菊在下面叫说是大夫给小姐带过来了，在门外侯着呢。

东陌应了声，下了楼，在外间的床上坐下，让那大夫进来，隔着帘子问他，大奶奶的病怎么样。大夫应道，堵着的痰及时弄出来了，也就没什么大碍了，先吃几服药，注意瞧着别再堵了，等药吃完了，就能好了。

东陌让秋菊拿了一块银子给他，那大夫见是一锭整银只夹了个边去，足有七八两之多，只是不敢接。东陌便笑道：“你拿着罢，我还有话问你呢。”大夫方接了过去，袖到袖子里。

东陌方开口问道：“我娘这病来的急，大夫你可能看出来是什么引起的，以后也好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