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嫁! 一一四 狐狸,你舍得?(1/2)
风无裳心一颤,等南门濂平复后顺手就要接过帕巾,南门濂五指一握,将帕巾包进手里,随手就放进了袖里txt下载。
“那是我的东西,你收起来做什么?”
“娘子的东西,更舍不得还你,我弄脏了,洗净后给你。”
“自然有丫鬟们忙活,你瞎操这份闲心做什么?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好心了?”风无裳平摊手,敛起笑容道,“给我。”
“不还,我要随身带着,当做贴身之物,算作纪……”南门濂调侃道。
“我看见了。”风无裳打断,又道,“算作纪念吗?”
她眉眼冷淡,不负任何感情,水雾朦胧的眸子隔了雾气,南门濂仿佛又看见从前她冷漠疏离的样子,隔水两端,怎么都触碰不到,恍若离他好远,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竹篙漫漫全文阅读。
南门濂垂了眸,“不是。”
“那便还我。”风无裳拉起他的袖子,从里拿出云纹帕巾,展开一看,帕巾上果然是斑驳血迹。
“你咳血了。”她陈述这个事实。
“嗯。”
“我跟那群庸医们去说。”
南门濂轻笑一声,“你也说他们是庸医……既然你看到了,又何必如此较真?”
“为了直视。”
风无裳落下四字,让丫鬟去唤御医过来了。
御医把完脉后,神色凝重,慎重的看了南门濂一眼,嘱咐道,“殿下,您多多休息,老夫再在您的药方里多加一味药,抵抗病情。这味药的药性可能大些,如果有什么反应,也是正常,不必惊慌。”
“何御医尽管去吧。”
“我送何御医出去。”风无裳站起了身。
送到门口,料想南门濂在内房该是看不到的,又轻笑,他有什么猜不到的?
风无裳仍是压低了声音道,“何御医,你就跟我实话实说吧,殿下,他怎么样了?”
“哎!”何御医叹一口气,想着这小侍卫也是情深意重,一直陪着殿下在这屋里,寸步不离,贴心服侍,当下松了口风道,“实话跟你说吧,老夫猜想殿下医术不逊,亦是知道的,殿下的病又加重了,这三天,有些危险了啊……”
风无裳皱了眉,“你的意思是?”
“哎!”何御医再叹一口气,“就怕这三天出什么事故!老夫再去抓药。”
说着,他自个拉开门出去了,风无裳犹自愣在原地,很快收拾好脸上的表情,回到南门濂床前坐下。
“现在你都知道了?”
“嗯。”风无裳并不否认,“知道了之后,总不会更糟。”
与她无关的事情,她一丁点都不想知道,但如果牵扯到她,她一定会了解的清清楚楚,因为了解了后才能根据情况作出反应,不然瞎想,自乱阵脚。
“你啊……”南门濂起了心疼,“你也睡会吧。”
“不了,昨晚睡得够多了,我不睡,你也不准睡,坐着给我讲会故事,上回讲到去战场,趣事你还没讲完。”
“你要听哪一段?”
“随便,好听就成。”
风无裳托着下巴听着,直到……南门濂合上了眼,再一次睡着。
他的呼吸很浅,风无裳不时靠过去听,无聊的数着他的睫毛,又长又黑,指尖掠过他的鼻尖,落到他的唇上。凉薄的唇,据说这样的男人大多薄情。
想着想着,她自己笑出了声,据说还有星座配对的说法,她要不要也去算算,看她和南门濂是不是相克?
烛光中,南门濂的脸如玉一般瓷滑,风无裳静静的看着他,这是她的男人,第一次动心喜欢上的男人。仅仅是喜欢吗?
如果是喜欢的话,如果他睡过去了……
如果让她去找另一个,如果那个人不是他……
还有什么意思?
茫茫人海中,不是说将来就遇不到一个这样的人,而是说,有了他之后,其他人都不想再看了。
“砰砰砰。”有人敲门。
风无裳开了门,站在门口的是春桑,她示意手中的托盘道,“风爷,我送药来了。”
风无裳端过药,“好了,你可以走了。”
“风爷,让我们进去看看吧。”她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话音刚落,身后顿时多出了几个人,訾羽庞大虎尉迟烈等等,春桑继续道,“你操劳了这么多天,身子也会受不住,接下的交给我们吧。”
“不行。”风无裳直接拒绝,“善始善终,既然开始了,就由我全程进行下去,没有半路交给他人的道理,这是什么地方?你们走吧。”
“全由你一个人负责,怎么撑得住?”尉迟烈关心道,“风弟,你身子再结实,也不是铁打的,怎么坚持的住?”
风无裳睨他一眼,“这才几天而已?烈大哥,你太小看我了。”
訾羽提出道,“属下要看看殿下。”
风无裳给出策划,“房顶上可以容你多看几眼。”
庞大虎迟疑道,“殿下如今……怎么样了?”
风无裳拍拍手,“老样子,没变。”
几人都知道她在说谎,可没人敢当面拆穿她。
适才何御医从殿下房内出来,他们揪着一顿审问,何御医全招了,什么都没漏下,说是殿下病情加重,已经咳出血来了,怕这三天是危险期,不能保证会不会发生意外……
几人一听,心下着急,也没忘记以訾羽四品侍卫的大刀勒令何御医一定把这事泄露出去,不然引起群众的激动,事情传到殿下的耳里,只怕他劳费心神,又要伤些元气。
他们一急殿下的病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似乎比普通的疫病还要厉害,二急不知道房里是个什么状况,风爷面对这样的情形心情如何,实在放下不下,才几人扎堆作代表当先锋,身上担的是整个炼风团的挂念。
“你们把我当成哪门子柔弱的姑娘了?”风无裳扫他们一眼,“不必在这里待着了,我进去了,你们回去吧。”
她要关上门,春桑抢着问了一句,“风爷可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出去给我找有意思的东西。”风无裳留下一句,“那群庸医我信不过。”
几人来找风无裳,说出的话都被堵了回去,比闭门羹好一点的是好歹见到了人。
庞大虎摸摸头,“你们说,风爷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叫你们去找线索咯!”
半阴半阳的声音传来,一看,石之砚盘腿坐在木栏杆上,托着腮以一种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看他们。
“你那看傻瓜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觉得你们是傻瓜,我也无话可说。”石之砚耸耸肩,往下一跳,“走吧,找东西去。”
春桑侧头想了想,“跟上他吧。忘记了他先前说过为什么殿下和风爷不让我们去探望了吗?”
訾羽以行动表现了春桑的话。
按石之砚的说法,殿下之所以不让他们前去探望,是唯恐将病传染给了他们。而风爷自他宣称身体不适前便与他待在一起,显然是决定破罐子破摔了,不在乎这些,自然要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在前头,相当于是把他们的事挡了。
于是,他们在感激殿下思量的同时,不由得对房里兢兢业业坚守岗位的人肃然起敬。
风爷竟一步也没有离开……
这种勇气与无畏,携手与共的感情,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听见脚步声远去,风无裳坐回床边,重新执起南门濂的手。
她要告诉他,她在这里,一睁眼就能看见。
第二日,天刚破晓,风无裳便醒了过来。
她跟南门濂说睡够了纯属胡扯,这几天,她在他之后睡,在他之前醒来,唯恐南门濂睁开眼的时候自己还睡着,为掌握南门濂动向,又为他的病牵挂,睡着的时候都不心安,怎么会睡得好?
是以,她气色并不太好,春桑他们一眼就看了出来,遑论细心的南门濂?只是双方都没有点破罢了。
执着的手动了动。
风无裳脱口道,“你醒了?我去给你端盆水过来,想要吃什么,我去吩咐厨子……”
随着她的动作,那只手还抓着她最新章节。
风无裳回头一看,床上的人还闭着眼。
每当风无裳执起南门濂手的时候,睡梦中的人就会潜意识的反手握住她的,不轻易能挣脱。
她扯了扯,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床上的人好看的眉一蹙。
本以为他是作弄她,想来他还睡着了。
风无裳心里说不出有些失落,看了眼天色尚早,复躺下,向南门濂靠了过去,一手执起他的另一只手,脸往他手臂上蹭了蹭。
“咳咳咳!”南门濂忽然咳嗽起来!
风无裳一下坐起,端看南门濂的神色,见他仍是紧闭着眼,竟还没有醒来!
这不太正常!
风无裳心下一惊,而那只握着她的手一松,她眸子睁大,顾不得其他,一下跳下床,连鞋都没有穿,跑到门边拉开便喊道,“让御医过来!”
……
何御医面色越来越沉,身子颤颤巍巍,把完脉后“扑通”一声跪下,唤道“殿下!”
没有反应。
他摇摇头,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只差老泪纵横。
“我让你过来,不是让你在这里摇头又叹气,上演苦情戏的!”风无裳揪着他的衣领,“说人话!”
“老夫医术不精,无能为力了……如果殿下今天醒不过来……”
“会怎样?”风无裳追问道。
“哎……”何御医又长叹了一口。
“没用的东西!”风无裳一把推开,“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在这里!”
何御医爬起来就往门外快步走,虽不知道这小侍卫忽然间怎么迸出这么大的气势,可是却让他觉得,除了遵守他的话,不做第二选择。外面的那些人,可都是听他的。
訾羽春桑等人围在门口,虽然心急火燎,可是没有风无裳点头,他们依然不敢进来。
“等等。”待何御医离门口还有三步距离,风无裳忽的叫住了他,“我只让你滚出去,待在门口不准滚远了,我一叫你,立马就出现在我面前!听到没有!”
风无裳不太高兴的情况下,压根不会玩毒舌,直截了当的不客气!更何况她现在火气很大,对于一个没用的人,没叫废物已经很好了!
“是是是!”何御医忙不迭答应,可怜他已到中年,还要被一个小辈这样恐吓,更何况他在太医院里也是位高权重,这回被一个无名小卒如此粗鲁使唤……但看一眼紫衣男子冰冷的目光……
现在还是先等殿下醒来再说吧!如果被东飒帝得知,他随殿下出行,还将殿下置到了如此险境……
何止是头上的乌纱帽不保以及小命玩完!
“訾羽,你进来吧。”
风无裳视线落到床上人的面上,收敛了火气道。
訾羽是他的贴身侍卫,陪伴他这许多年,没理由一直挡着他在外面。
耳畔一阵风拂过,訾羽已到跟前,一句话没说,只是看着他的太子殿下。
两人无言。
风无裳端过一盆水来,细细为南门濂擦净了脸,他紧闭着眼,风无裳差点没忍住将他的眼皮拨开。
訾羽在这看着,她去收拾桌上的画,南门濂画了一半,正是她的轮廓,凤眼眼角上翘,似笑非笑,着一身浅蓝色荷叶边衣裙,背景,似乎是在马车里……
是她和南门濂去六指楼见尉迟烈,她揭露了自己的身份那一日……
那一日,他在马车里第一次亲了她……
南门濂竟画了这个场景,是还惦记着么?
好气又好笑,风无裳眉眼柔和,墨迹已干,她将画卷了起来,搁在一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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