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花开 四十一 见不得人的脸（2/2）

突然，那孩子好像如获大赦般的死死的抱住了日奂双腿，煞白颤栗的嘴角不停地在说，“太可怕，太可怕，哥哥救救我，太可怕了……”

怎么了，是我吓到孩子了吗？刚才他眼睛里流出来的恐惧，是死亡前的宁静，与叹息。

“小破孩，哭什么哭，我老大长的有这么吓人吗？”小白很是气愤的举起拳头在那孩子的脑门上，晃了晃。

原本快被日奂哄得差不多的孩子，在小白雷霆呵斥下，哭的更大声了。

不过奇怪的是，无论这个孩子怎么哭，旁边的人竟然越走越开，不曾有一人前来搭话。我看见他们匆匆从旁边跑过的身影，每个人的眼里都是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条件发射型的逃离。

“雪黎，你……”日奂有什么话要说，却又压了下去。

“怎么了？”

“过一会儿，我给你买个白色的斗笠。”

“大鸟，我老大不是鬼，为什么要戴斗笠。”小白很不乐意的争辩道。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也明白是我的样貌让所有的人产生了很不舒服的感觉。竟然这样，就去买个斗笠吧。

孩子离开后，我们来到一个摊位的面前，琳琅满目，货色逼人的商品让我们都喜出望外。

“哟，几位爷，想买点什么，小铺应有尽有。”一个老爷子笑嘻嘻的迎接我们，花白的，陡峭的胡须上，还缠着一扎红线，让人过目不忘。

我用衣袖伴着住自己的脸，一手忙将挂在旁边的白色蓝纹面具戴在脸上，“日奂，斗笠遮风，我买这个蝶语面具，好不好。”

我转过头去，还没等到日奂的回答，就看见摊位后面的红绳老人，竟然一个踉跄就跌倒在地，他的表情和孩子如出一辙，先是寂静，然后就是死亡来临前的恐惧，与窒息。

日奂一脸苦笑，眉角不开的朝我看着，似乎在说，“还是不要买面具了，你的眼睛比面容更具有杀伤力啊。”

斗笠，白纱的斗笠，我轻轻的将自己的青丝高高挽起，一放一纵间，那张惹人惊悚的脸就被完全的遮掩进去。

白沙波动，我对着他们问道，“我真的有这么可怕，连花甲之年的老人都承受不起。”“是不是我身上的血气太浓了？”

小白连忙插话道：“老大，是因为你美的，让他们无话可说了。”

呵，美得恐惧，美得无话可说，小白也太“善解人意”了。我在斗笠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自嘲般的抿了一下嘴角。

“小白说的没错，你真的是美的让人无话可说！”白色纱帐外，日奂一句话让我心底乍起，他的话到底怎么说？

“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发现，自从从明州城回来后，你样貌，气质，和满身流淌的血液，都发生了改变，凡是看到你面容的人都会感觉到，异常的宁静，美丽，好似时光在瞬间停止，背景在明空中淡然，自己就像进入了一副亘古流长的画卷，不呼不动，任由自己的意识随着你的一颦一动，渐行渐远。”

“说的这么绕口，难懂干嘛，简单的说，看见姐姐的人都会忘记自己，感觉自己就好像不曾在这个世间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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