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冷宫皇后（2/2）

“本宫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佶扶着孟静娴坐到天井的石凳上，并在一旁坐下，端起桌上梁师成送上的茶，亲自侍奉孟静娴喝茶。

孟静娴也不拒绝，皇上用绢帕给孟静娴擦去唇边残留的茶汁。

“三年前，皇兄与刘娇儿所生的皇子夭折，皇兄深受打击病情加重，它的亲弟弟简王赵似趁机逼宫，重兵包围紫宸殿，要求皇上让位于他，刘娇儿从华阳宫赶到求简王让她进紫宸殿劝说皇上，简王让刘娇儿进入大殿中，刘娇儿进殿之前，让身边的婢女给向太后的侍女如意送去一封信，让如意偷偷出宫来找朕，当时朕只是端王，朕得到密信连夜进宫，想救皇兄于危难之中。刘娇儿进得殿中，得知皇上已经让身边的陪伴长公主的小侍女溪儿提前出宫给越王赵偲送去了亲笔信。请越王率领御林军进入皇宫保护皇上，朕赶到紫宸殿外与简王交涉，朕表示只要简王撤军，朕便放弃皇位，并劝说向太后立他为新皇，只求他不伤及皇兄性命，让皇兄平安一生。简王允许朕进入紫宸殿中劝说皇上，朕到殿中才知道皇上的病情已然加重，刘娇儿陪在皇上身边侍奉，皇兄见到朕，精神一下子好了许多，皇兄已查出杀死皇子的幕后黑手就是简王，为了皇位，竟连自己的亲侄子也不放过，刘娇儿更是要为自己的皇儿报仇，如果简王登上皇位，必然杀了刘娇儿以绝后患，皇上也知道朕喜爱刘娇儿，便将刘娇儿与皇位一同托付于朕。简王在外等不到回信，就杀死紫宸殿的亲卫军，冲入紫宸殿内，要杀了皇上，朕挡在皇兄前面，只求能救得皇兄一命，没料想剑却插进了越王赵偲的前胸，赵偲带领御林军救了皇兄和朕的性命，却差一点儿搭上自己的性命。由于伤及心脉，向太后找了天下最好的神医方才保住他的性命，皇上也为此事引起与朱太妃反目，并下令严禁此事外传，表面上简王还是简王，但是兄弟情份已失，朱太妃在先皇病榻前要先皇立简王为帝，先皇怕简王为帝后诛杀亲王，就始终没有表态，后来朱太妃逼皇上立下遗诏，引得先皇宿疾复发，吐血而亡。”

“越王醒来后甚是沉默寡言，朕对越王越来越不了解了，越王三年后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入宫找溪儿，从这一点上，越王还是那个重情重义的人，也可见韦笒溪在越王心中之重，联封锁溪儿已死的消息，也是怕越王得知真相心中悲痛。”

“三年来，朕活在痛苦和内疚之中，虽说皇上驾崩，随身侍女陪葬是惯例，但溪儿是朕默许了的，溪儿不知道自己要陪葬，会死在皇陵之中，溪儿得知真相闯宫来找联，朕忘不了溪儿那绝望的眼神，她的大眼睛里噙着泪水，泪如珍珠断线那般不停地落下来，那一种哀求的眼神让朕的心也为之颤抖，甚至不敢回头再看她一眼。朕到现在依然常常想到溪儿，想到朕和越王领着溪儿逛妓院捉弄她的情形，想到她代长公主受过手都被打肿了，手好了以后劣性不改。在御书房内给朕和越王画像，那一次她还被皇兄责罚抄了二十遍李太白的诗。皇兄检查的时候，看到她写的竟然是“窗前明月光，难出御书房，举头望明月，低头思越王。”当时皇兄就笑了，让人将那二十遍歪歪扭扭的诗和画像送到越王府去，朕当时正在越王府中，看到溪儿画的画像把茶水喷了越王一脸，越王拿着画像只夸溪儿才思敏捷，他的聘礼是下对了，简王是抢不过他的。朕就开玩笑说等溪儿长大了就让她嫁给越王，本王为他主婚。越王竟扔下朕，说是要入宫看望他未来的越王妃了。往事历历在目，却早已物是人非，越王始终不相信溪儿已经死了，到处找溪儿，朕看到也着实心痛，当年若是没有让溪儿陪葬，溪儿已十三岁，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吧。”

孟静娴沉默了许久，宫中曾有流言说哲宗赵煦的死是赵佶造成的，她虽名义上是赵煦的皇后，但赵煦至死爱的都是刘娇儿，到最后还听人谗言将她废掉打入冷宫，如果不是赵佶念旧，她怕是早已死在冷宫之中了。但她今生最爱的人，就是赵煦，她放不下赵煦的死因，她想听赵佶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虽然知道皇上的话也隐藏一些事情。

“皇上，不是臣嫂要追究先皇的死因，只是因为宫中诸多传闻，让皇上难过是我的不对，从今日起不再提起此事。”孟静娴是聪明的人，听出来皇上有意隐瞒先皇和溪儿的死因，皇上不说，她也不能再问。只是让她忧心的是越王，如果越王赵偲知道溪儿的真正死因，会不会与皇上兵戎相向，到时兄弟相互厮杀，最后必然是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