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纵马归去(1/2)
花落会有时,陌旁秋树。黍田迟暮。蔬果饰枝探莺户。忽见梨花开遍,寒凛凛,冰河难溯。叹促促,殊不觉,君归如故。
绿林竹苑中,有两人,一人是白衣少年郎,一人是低眉浅笑,为悦己者容。
梁晔笑道:“你看着我做甚”。
楚苒应道:“我想看着你”。
在楚苒看来,初相识并不是偶然,再相逢却是意外。从开始到现在,寒来暑往过了一轮,楚苒从未想过会有今日的场景,看着他,就像看这些日子来没有结局的梦。
楚苒看着他身着一席白袍,手持一书,全神贯注的看着,通身身无一饰物,素淡净然,莲叶拥之,犹似谪仙。世间最美妙的事物大抵就像现在可以近距离的看着他,心下的驰骋,刚刚还是莲花的径自开落,转眼已是“早有蜻蜓立上头”了。微风吹拂而过,莲叶何田田,放眼望去,身在其中的人都懂得,景色这边独好。
总之,世间事物大抵这样,情人眼里出西施。爱你时,一切美好。
楚苒笑道:“你看着我做甚”,楚苒正看着他出神,没想到他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她。
梁晔应道:“我想看着你”,楚苒羞涩一笑,忙转过头去,不敢看着他。
梁晔道:“给我说说你吧,你在南国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我?”梁晔问的有点突然,有点吓到了。
“怎么?”梁晔看她有些惊吓,以为自己的话怎么着了,皱眉问道。
“没怎么,只是突然想到在南国的日子”楚苒看梁晔一脸好奇的看着她,就接着说了下去“七岁之前,是我最开心的日子,那时的父皇常常来看娘亲,承欢膝下,无忧无虑,因为父皇的厚爱后宫的各位娘娘也自然对我们高看一眼,可是一批又一批的新人入宫,父皇自然就把娘亲忘却了,娘亲膝下无子,又不能母凭子贵,后宫的那些人向来是拜高踩低,娘亲重病无人医治,最后去世了”楚苒说到这儿,想到娘亲,情绪有些起伏,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会像小时候一样痛哭流涕,毕竟都过去了,如今只是每每提及时,仍残存她一缕忧伤。
“你没事吧?”梁晔看出她有些异样,她的感情他能明白,其实他们都一样,自幼丧母,深宫大院,身不由己。
楚苒笑了笑,表示她无恙,又接着说道:“后来就只有我一个人住在诺大的宫殿里,幸运的是有皇兄护着我,还遇着了师傅,就这么过了好多年”,楚苒看着他,对他说道:“再后来,我就嫁去了梁国和亲”。
楚苒说这些话时,梁晔微微有些恻隐,尤其是最后一句,楚苒看着他问道:“你不是调查过我吗?怎么又问起我来?”
梁焓转过头,目视前方道:“之前为了预防你是南国的细作,才派人调查,现在纯粹只是想知道你的事”。
楚苒点头,并未作其他的回应,问道:“那你呢?你从前是什么样子?”
梁晔笑道:“跟你一样,自幼丧母,父皇对我寄予厚望,从小在军营里打滚,披甲上阵,冲锋杀敌”。
楚苒问道:“那你从小有什么亲近之人?”
梁晔想了想,又觉得好像回答不出,摇了摇头。
楚苒道:“看来你比我更可怜”。
……
他们交谈了好久,从很小的时候,到重逢之前,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这一次,楚苒觉得他们说的话,好像比从前所有的话都多,两个人之间不再止于客套抑或说是礼节性的谈话,开始互诉衷肠互表身世,世间之事,大抵如此,几番风雨之后的重逢,才只从前若是一见如故,心心相惜那该多好。
“对不起”梁晔突然说道。
“如何说这个”听他突然说这个,楚苒有些不自在。
“之前的事,是我冤枉你了”梁晔说道,楚苒看他的眼神流露出的不舍和抱歉,是真心的。
“你如何冤枉了我?”楚苒追问,想到之前被人平白无故的冤枉,没有人相信她,她还有些愤懑。
“我知道从前的事,与你无关”梁晔知道她仍心有不甘,只是从前的事,是他错怪了她,如今应当任凭处置。
“你如何又相信我了?”楚苒问。
梁晔道:“是纾儿告诉我的”。
楚苒不明“她如何会告诉你这些?”
梁晔有些不想继续说下去,笑着看着她,说道:“这些事你以后自会知晓,原是我错了,如今任你处置”。
楚苒看他也是真心实意,从前的事也不想计较,毕竟都过去了,日后比从前更重要。
楚苒道:“那便罚你去收拾屋子可好?”
梁晔万万没想到,她惩罚如今简单,哈哈大笑起来“好好我去收拾”。
那日午后,梁晔将竹苑里里外外打扫收拾了一番,楚苒看他兢兢业业便偷个懒,去睡了个午觉,等她睡醒时,正赶上晚膳。
吃罢晚膳,梁晔道:“我去收拾一下行礼,明日一早便启程了”。
楚苒口头上是答应了随他走,但是心里其实还是有芥蒂的,若是随他走了,那么未来会是一番何样的境况,楚苒心不在焉的问道:“明日去哪里?”
梁晔道:“去江川城”。
江川城,一城繁华半城烟,多少世人醉里仙。那是梁国的重镇,梁晔去哪里的目的,不言而喻。
见楚苒眼眉低垂,一言不发,梁晔问道:“怎么不开心”。
楚苒强装笑道:“没有,只是有些累了”。她想随他走,又害怕随他走,两种心思,纠结不已。
梁晔看她的样子,的确像是累了,便道:“累了,你先去歇着吧,明日还要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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