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绿豆糕之祸（1/1）

到了第二日，吃过午饭正是慵懒闲散的时候，七七站在我身侧为我扇风解暑，突然间来了许多拿着棍棒的弟子，在门外道：“姬姑娘，庄主有令，请七七姑娘过去话。”“请？”我看他们的阵仗，可一点都不像是“请”的意思。“姐……”“七七，别怕我和你一起去。”我带着七七一起出去，对那些弟子道：“有劳各位了，我们现在就去。”我陪着七七一起去见了任重阳。任重阳请我先坐在一边，然后指着一盘糕点问七七：“我想请问七七姑娘，这盘绿豆糕可是你送去给于染的？”七七看了看，道：“嗯，是的。”任重阳点点头，轻描淡写地出了一句可以压死七七的话。“七七姑娘，于染便是吃了这盘糕点才出事的。”七七一吓，立刻道：“任庄主，你是什么意思？”任重阳看了看七七，然后转过来对我：“姬姑娘，你的丫鬟倒是很镇静嘛。”我可从没有想过七七会害于染，她没有理由。至于我，七七这段日子都没有跟着我一起出去，所以她应该不知道我讨厌于染，讨厌到想杀掉她。所以我坚信，有人要陷害七七，甚至是我。或者，是有人要害于染，但是不心让我们当了替罪羊。总之，七七一定是无辜的。“任庄主笑了，七七不过是心里有不明白的地方询问一下庄主而已。毕竟，一盘糕点，明不了什么问题。”任重阳笑了笑，道：“姬姑娘的很是。既然七七是姬姑娘的丫鬟，我也不好用我们任家庄审问人的办法。现在，就劳烦姬姑娘替我审问了。”把事情推给我，无非是怕我耍心机救七七。不过无妨，本来就不是七七做的，我不担心。“多谢任庄主的信任。”我走到大厅的正中，问道：“七七，这盘糕点，是你亲手做的吗？”“不是的，奴婢只会伺候姐，哪里会做什么糕点了。”“那你是从何处得到这盘糕点的？”“回姐的话，这盘糕点是我昨日去外头的一间糕点铺子里头买的。”“哪家糕点铺子？”“就是街角的那家。”我回头看任重阳，问道：“那家糕点铺子可与任家庄或是于姑娘有过节？”任重阳道：“一家糕点铺子罢了，能有什么过节。姬姑娘继续。”“好。”我转过身，继续问七七，“你买来之后，就没有离过手吗？”“不曾。买了糕点之后，我便去厨房拿了一个盘子装好，然后就送到于姑娘的屋子里头去了。”“那你在这段时间里，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人呢？”“是遇到了一些，不过也只是打声招呼，没什么特别的。”“好。那下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突然送糕点给于姑娘呢？”“于姑娘前些落水，我想着要去看望她。而且，于姑娘落水，姐你也有一些责任的，所以……其实也算是赔罪……”“那你是看着于姑娘把这盘糕点吃下去的吗？”七七点了点头，道：“我去的时候，于姑娘才刚吃完午饭。我既然是去赔礼的，她当然就吃了一块。我是亲眼看着她吃的。”“你她刚吃完午饭？”“是啊。”我一笑，转身问任重阳：“任庄主，这于姑娘是吃了午饭，又马上吃了糕点。您怎么只审问七七一个人呢？”任重阳道：“那午饭的事情我问过了，厨房一起做的，只是另外端了一份给于染的。而端菜的人，是于染自己的丫鬟。”“你们任家庄的丫鬟就可信，我们外人的丫鬟就不可信了？”白君墨摇着扇子风流倜傥地走了进来，跟在后面得还有姬遥觞和任阳儿。“爹爹。”任阳儿走上前，挽住了任重阳的胳膊，道，“七七姑娘不会那么做的，你还是赶紧找别的线索。”任重阳推开任阳儿的手，道：“你到旁边坐着，不知道别乱话。”我一笑，问道：“听这话的意思，任庄主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的确知道，不过还不能确定，所以要请姬姑娘帮着核实一下。”“好啊，各位请坐。我这就核实。”诸位坐下，倒是更像是在看戏。我脑袋里盘算着之前看的话本里的内容，想起一种下毒的办法。“任庄主的意思，是这盘绿豆糕有毒是吗？”任重阳道：“其实我也只是猜测。”我过去吃下好几块绿豆糕，问道：“现在您觉得呢？”任庄主：“既然绿豆糕没有问题，那是什么有问题？”“任庄主，虽然这饭菜都是你们任家庄的丫鬟准备的，但是，也不排除有人在碗里下毒的可能啊。而绿豆糕是一层一层叠上去的，自然不可能是这盘子有问题。而是午饭的碗筷有问题。不过，都已经过了这么多时辰了，那碗筷应该都洗了。”“那就是死无对证了？”我转了转眼珠，问道：“不知道于姑娘是中了什么毒？”“砒霜。”好寻常的毒药，那下毒的人范围可就更广了……“任庄主，我可以请那位送饭的丫鬟来问一问吗？”“当然可以。来人，把珍带过来。”那个叫珍的丫鬟就是于染的丫鬟，之前见过几面，有些印象。“珍姑娘，我想问你，你是于家的丫鬟，还是任家庄的丫鬟？”“奴婢是任家庄的丫鬟。”“这么，给你工钱的是任家庄了？”任重阳立刻站了起来，问道：“姬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任庄主，我随便问问。你好像，你刚才随便问问七七，是一样的。”任重阳重新坐下。我报了仇，心里痛快了一些，转身继续审问珍，不过这个珍只是寻常的丫鬟，没有七七那么镇定。七七虽然也是我的丫鬟，但是她也是江湖中人，自然很镇定。我观察到，我问她问题的时候，她低着头，眼睛在乱瞟。我有的时候重复几个问题，她都没有发现，不过，问得多了，就可以看出，她好几次都偷瞟了任阳儿。难道，是任阳儿想害于染？是啊，她是有动机的！可是，如果是任阳儿做的，那就麻烦了……现在这个情况很棘手，我倒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姬姑娘，怎么了？”我咬唇，想着只能如此放手一搏了。“任庄主，我已经知道是谁了。不过凶手的身份特殊，我希望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好，你们都先出去。”那个珍要跑，我道：“珍姑娘请留下。”珍腿一软，又跪在了地上。大厅清空，只留我们三人。任重阳问道：“姬姑娘觉得，凶手是谁？”我走到了珍的旁边，蹲下，道：“珍，那饭是大姐命你送过去的对吗？”珍连忙：“是大姐要我送的……”她应完才觉察出不对，立刻，“不……不是，奴婢的明明是到了饭点，奴婢去厨房拿了饭而已。大姐那时候和姬姑娘一起在外头呢。”“哦。那是我记错了。可是珍，可是你怎么连自己的回答都记不得呢？你，这是为什么呢？”“奴婢……奴婢……”“够了！”任重阳大手一挥，脸色很是难看，“姬姑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想任庄主已经听明白了，不是吗？”“不可能！阳儿和于染情同亲生姐妹，阳儿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那当时庄主又为何怀疑七七呢？七七只不过是一个丫鬟……还是庄主其实是在怀疑我呢？可是，我又有什么理由去害于染呢？”“于染醒了，告诉我那日是你推她下湖的……再加上七七送的绿豆糕。最重要的是，她她喜欢白公子。你知道。”“我知道。”我老实地回答，“不过，白君墨已经是我得未婚夫了，倒是她才是想着如何除掉我，顶替我当白君墨的未婚妻才对。你是不是啊，任庄主？”“这……”“任庄主英明神武，能将任家庄名扬下。不过你们呢男人的心思，和我们女人是大大不同的。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一件事情，就发生在招亲的那晚上。”“什么事情？”“于染要勾引我哥哥，就在她情同姐妹的妹妹任阳儿和我哥哥定下婚约的那晚上，她要勾引她未来的妹夫。我哥哥是个好男人，自然没有成功，而且第二，他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任阳儿。所以，你呢？”“我会问过阳儿的。”“还有掉下湖这件事情……我承认，我是故意来着。谁让她居然当着我的面就敢勾引我未婚夫。如果夫人还在世，有男人当着你的面调戏她，不知任庄主会是何种作为呢？”我的比喻不大恰当，有些得罪了已逝的任夫人，不过只有这样，才能让任重阳感同身受嘛。“好了，姬姑娘。我知道了，请你回去。我不会冤枉好人的。”“那就有劳任庄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