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兵权虎符(1/1)
列队完毕,景王翻身下马,提剑上前,单膝跪于地上,周身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刺眼的寒芒。迟韵抿了抿唇,缓缓展开了手中的圣旨,朗声宣读完毕后递与景王。他微笑着上前,双手相扶:“景皇叔,辛苦了!”景王一笑:“为皇上效劳何来辛苦而言!”“景皇叔对皇上衷心耿耿。”迟韵言不由衷的笑道。“自然。”迟瑾年微笑。“皇上,速速入宫。父皇病重,想要看看皇叔。另外,今晚皇上特意准备了家宴,为皇叔接风洗尘。”迟韵笑道,眸光中的笑意却未达眼底。“为何是家宴?难道此次皇上不打算犒赏三军?大宴群臣了?”迟瑾年便随着他往宫中走,便随意的问道。“父皇的意思是,今晚先为皇叔接风,大宴群臣想要等三日之后。”迟韵解释着。迟瑾年笑着点头:“皇兄总是疼我。”“那是。皇叔为大漠立下了汗马功劳。父皇感激不尽。”两人边走边,不知觉间已经走入了宫门,身后传来了宣武门关闭的沉重吱呀声,迟瑾年停足,朝后看了一眼。“怎么了皇叔?”迟韵含笑问道。“无妨。”迟瑾年摆了摆手,压抑在心头的不祥之感更加的强烈了。“那就好。父皇现如今在养心殿等着,我们先去看他。”“好。”养心殿内,皇上躺在龙床上,面容憔悴枯槁、面色灰败,已是半身埋入土的人了。迟瑾年看着他,不觉有些心酸。“皇兄,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只是短短的一月未见!”皇上挣扎着从床上要爬起来,被迟瑾年制止了:“皇上躺着便是,臣弟就在这里陪你。”皇上唇角动了动,扯出了一抹苍白的微笑,他伸出手握住了景王的手,问道:“怎么样?此次平叛可是遇到什么麻烦没有?”迟瑾年一笑,俊朗的眉目如同清风拂过:“臣弟出征岂有不胜之理?再萧家的叛贼怎能同臣弟率领的子之师比较。臣弟还要多谢皇兄的信任,这一战才能顺利告捷。”皇上苦笑,嚅嗫着嘴唇道:“那就好。那就好!只是不知道这一战,我军的战况如何?”迟瑾年闻言,缓缓地笑了,清冽的眸光中透出了几丝玩味:“来,这一战是臣弟平生中打的最痛快的一仗了。原本以为要苦战,却不想萧家的那些叛逆遇到了臣弟,竟然纷纷倒戈,臣弟没有费多大的力气,便将他们收拾了。臣弟手中现在足足有六十万的雄兵!”六十万!别踏平这皇宫了,就算是踏平这大漠国也快要差不多了。皇上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面上却依然做出一副欢喜之态:“不知道这六十万兵甲皇弟是如何安排的?”“臣弟带了十万兵甲驻扎在京城外三十里的地方,又带了一万骑兵入京。剩余将近三十万的兵甲,臣弟已经让他从何而来就回那地方去。”“嗯。”皇上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儿的道,“那么多将士没必要都驻扎在京城外,回头也让他们散了去。”“都听皇上的安排。”迟瑾年笑道。皇上微微的点了点头,忽然开口道:“既然战争已经结束了。臣弟可将虎符交回了,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朕会好好的封赏你的。”迟瑾年忙单膝跪地谢恩,提到虎符他的面上略带难色:“皇兄,那虎符在臣的下属哪里。因为臣弟带在身上怕丢了,就放在了他那里。不过皇上放心,他就在京城之中,臣弟这就召他前来将虎符送来如何?”皇上看着他,盯了有那么一会儿,才松口道:“也好,恰好今晚的夜宴,你与他一起参加好了,就当是顺便也为他接风了。”“臣弟多谢皇上,我这就派人去通知他,带着虎符入京。”迟瑾年拜别了皇上,从养心殿出来,踏出殿门的那一刻,他的唇角微微的弯了弯,一缕精芒闪过转瞬而逝去。出了殿门,没有走多远,迟瑾年迎面碰上了迟韵。见他似乎要离开,迟韵不禁问道:“皇叔可是要出宫?”迟瑾年唇角噙着淡淡的微笑,温和的如同这秋日残阳:“皇兄刚才问起虎符一事。我这才想起,虎符并未带在身上。他在右威卫将军田阔手中,我正要去取。”“哦?”迟韵故作吃惊状,“皇叔竟让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了田阔。难道你不怕手握兵权起兵造反么?”“他不会。”迟瑾年微笑的道,末了他又加重语气了一句,“他更不敢!”这一句他不敢,让迟韵顿觉的有几分心惊肉跳。他抬眸望向景王,却见他的眸光含笑,眸底幽深似海,让个人看不穿心中所想。“即是如此,那皇叔何必跑这一趟。不如,我派人前去取一趟便可。”迟韵道。“也可。我也落得个清闲自在。”迟瑾年笑着,指了指这宫中,“我想去这御花园中走走,不知可否?”迟韵淡笑回礼:“皇叔请便。”在这宫中每行一步,每走一处,迟瑾年便静静的看,默默的记,不久便黑了下来。太子身边的太监凤修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他四下扫了一眼,见有几双眼睛偷偷的盯着他,便格外的注意着自己的言行。“奴才参见王爷。”“起来。不必多礼。”凤修起身,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急急道:“王爷,快救救娘娘。他被关起来半个月了。”“我会的。你放心。”迟瑾年虽然心中很着急,忽然发现有一个比他更着急的人。“还有,心太子,他今晚会大动作。具体商议之事,他不让我听,但是我知道,定然是对王爷您不利。”“多谢你的提醒。”迟瑾年淡笑,“他不会这么快对我下手的。我不相信他会着急到这种程度。”凤修见他一副淡然处之的样子,心中以为他早已经有了安排。于是便不再着急,开始办太子交代之事:“方才太子殿下命人去向田阔将军要手中的虎符。田阔将军拒绝了,他虎符乃重要之物,岂能随便假他人之手,于是他直接跟着那太监入宫了,现在已经在流光阁中等候王爷您了。”迟瑾年看了看色似乎还早,不到掌灯时分,便悠哉的又在这暮色昏暗的御花园中不急不缓的逛了起来:“不急。等等再。”迟韵眼看着色暗淡下来,宴席已经摆好,景王迟迟不到,便派人再次去请。一柱香的功夫后,景王施施然来到,看到田阔已经入席等候了。“皇叔,请快快入席!”迟韵站起来,招呼着他。景王坐了下来,发现是家宴,这席间却没有几个人。除了他们三个人,席间还坐了云湖公主、华阴公主,还有九皇子。宫中的妃嫔还有几位年幼的皇子均未到。景王的眸光微暗,淡淡的扫过在座之人,不急不缓的朝着太子的下手坐去。“景王叔非常抱歉,父皇身体不适,今日之宴特地命我代替他招待皇叔。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今日宫中的妃嫔都未到。”迟韵解释着。“也好。”迟瑾年淡笑的了一句,兀自坐在了位子之上。迟韵举杯,众人附和,接连饮了三杯下肚。紧接着,弦乐奏响,歌舞上场,舞女腰肢柔软,衣带生香,手中挥舞的红绫绕着景王团团旋转。迟瑾年眸光含笑,微眯着眸子欣赏着这曼妙动人的舞姿,与迟韵频频对饮,歌舞毕,迟韵放下了酒杯,问起迟瑾年虎符一事:“皇叔,如今田阔将军已经到了,这虎符是否该交回皇上手中?”“好。”迟瑾年微笑,望向田阔,朗朗声音如清泉击石,“田将军,那虎符你是不是该交出来了?”田阔正啃着鸡腿,闻言一张大方脸一沉,颇为恼火:“太子殿下,你这是为景王接风呢,还是诱他交换兵权呢?我等吃你一顿饭,怎么就这么难呢?”迟韵不曾想田阔竟然敢如此直白的顶撞他,面上一阵难看,缓了缓他轻笑道:“此事...此事皆是因为父皇心急。田将军也知道,萧志毅叛乱便叛乱,这让父皇确实是有些措手不及。虽然,父皇知道皇叔衷心耿耿,但是依然有些放心不下。既然虎符早晚都是归还的,不如趁此机会了却了父皇的一桩心愿也好。”“太子殿下是不相信臣与王爷了?竟将臣等与萧志毅那帮狗贼联系到了一起。太子殿下,恕臣直言,臣等出生入死为皇上打下,而回宫第一件事皇上心里想的竟然是赶快收回虎符,这让臣等的心里着实不痛快!”田阔咣当一声,竟将那鸡腿砸在了桌上,一拍大腿生气起来。迟韵脸色铁青,眸光中隐隐有杀意浮现,即便是他的舅舅们是反贼,那是被逼反的。这个田阔不但不肯交出虎符,反而还凡反咬一口,着实可恨。还不等迟韵发话,云湖公主嘭的一声,拍案而起,指着田阔的鼻子便骂:“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跟太子殿下这么话?不交出虎符就是想要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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