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四象天外天(1/1)
谁能想到暗流之下竟别有洞,江川涟漪飞流不断,鸟语花香满园春色,比起现实中的尔虞我诈、满目苍痍,这里似乎更适合修养生息。大梦初醒的雪姬揉着迷离的眼神,想极力地看清眼前的这个世界。可是怎么也看不清楚,就在她想侧身触摸花丛的时候,悠悠地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别碰它们,那都是虚无的假象……”那声音她这辈子很难忘记了,纵身一跃而下回沙河是为了他,怒斥爱人也是为了此人。雪姬畏手畏脚地蜷缩在了一旁,茫然失措地环顾四周,并没有云稹的影子,难道刚才真是自己的幻想不成。正在她兀自犹豫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开始不大不的传来:“你稍作休息,再过一时三刻我便能与你相见,切莫在此乱跑!”这声音绝对是云稹发出的无疑,不过不知怎地带了点沧桑的感觉。雪姬急喊了几声,却未见回音,只好作罢,悻悻地盘坐在原地,等着云稹回来。约莫过了两个时辰,雪姬睁开却双眼始终不见云稹回来,不由有些着急,吃力地翻了个身似要起来一般。“嘿!”突然在雪姬身后传来一阵声音,随之在她的肩膀上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只手。虽然她有些吃惊害怕,但是从这手中传过来的暖意很快就将之驱散。“是你吗?”雪姬复杂的表情中掩饰不住喜悦之情,驻足轻声细语地问道。身后的人似乎沉默了一会,转而变了音调,道:“你是在和我这个糟老头子话吗?这里好久都没来人了,好闷啊!”听他的声音似乎是六七旬老人才该发出的,这让雪姬不禁又开始心寒了些许。她鼓足勇气回头,与身后的人面面相视,结果让她委实大吃一惊。因为她觉得身后的人与云稹有九分神似,穿着、相貌也是一样的。不过眼前的人乌须黑发,头发乱蓬蓬地毫无条理,声音也嘶哑异常。“你究竟是谁?怎么会……”雪姬忍不住多看了几下,越来越觉得像是云稹,忽然头脑一清醒,拔剑抵在那人脖子上,寒声问道。那人觉得似乎没有必要在做戏了,朗声大笑,笑声清脆,充满魔性。“雪姐,我不就是长了一尺之余的胡须嘛,有必要这般疑神疑鬼?”雪姬闻声,心里才有了谱,先是一乐,才明白这次被云稹戏耍了,好不郁闷。“哐啷!”寒剑落地,回声不绝于耳。雪姬得知他安然无恙,心愿已足,蓦地想起她之前经受的那些难以启齿的事,一股脑儿地涌入云稹的怀中,伴着梨花带雨的啜泣声粉拳霍霍。云稹木讷地立在那里,任由她捶打出气。直至她消停了,才道:“雪姐,谢谢你能来这里,不然我真会闷死的。”“呸!”雪姬翻着白眼瞪了许久,谩骂道:“你这混蛋动不动地提什么死字,活着就那么累吗?”在这里能见到她,想都不用想上面发生了什么事,一定是雪姬特意来找他的,愧疚的云稹望着这个番外美人,更是怜心四起,扶着她坐在了台阶上。两人依偎在一起,这让云稹颇不是滋味,隐约能感觉到在雪姬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种事人家不愿意讲,自己也不好先问。“你的胡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长了?”雪姬摸着云稹的冉冉乌须,漫不经心地轻声道。云稹无奈地干笑着,并不回她,反而开口问道:“你是独自下来的吗,他们呢?”这话戳中了雪姬下怀,刚在云稹身边找回了点慰藉,还没捂热就被一句话又冷清了下去。雪姬倏得离开了台阶,和以前一样冰冷,道:“我们去找崔昊!他应该也下来了,可是怎么并不见他到来……”云稹听到崔昊竟也到了此间,当下就对雪姬将此地的情形言明。他们所处的地方流水潺潺,其中也不乏鸟语花香,故曰‘忘忧’;除过忘忧还有绝忧、怀忧、春忧三处洞福地。忘绝怀春,各不相同。绝忧地处正南,里面蕴藏了稀世珍宝无数,不过拿之无用弃之可惜;怀忧地处正西,在那里刻有绝世武功和神兵利器,当然得经过九死一生、重重障碍后才能侥幸得其一件;正北是春忧,此处多得是婀娜多姿的美女,奈何温柔梦乡少了醉生梦死多了鬼见愁怅。雪姬听到最后名曰春忧的地方,脸色绯红溅起,羞涩地道:“稹弟,你他不会是真掉到那种地方了!”两人话间行至山涧处,云稹望着飞流不息的瀑布,苦笑道:“那你希望他会在哪里?西、南、北三个方位,你任选一个咱们去找找看。”雪姬嘟着粉唇,冥思苦想了片刻,道:“我倒是希望崔昊衣食无忧,做个富贵之人,咱们要不先去南方的绝忧!”“我倒是希望他妻妾成群、儿孙满堂才好!”云稹刹那间有成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形态,虽有长髯相伴,但骨子里却总没个正形,甚为滑稽。“臭不要脸,他也是人,哪有这么快的?”雪姬的话出口,才觉得自己不知何时被云稹耳濡目染地成了这般,羞答答地垂下了害羞的脸庞,不再乱了。面有忧色的云稹,望着雪姬娇羞的姿态更是我见犹怜,迟疑了片刻,故意打趣地道:“那可很难。”虽然他们是在开玩笑,不过在那错综复杂的回沙河中,跌落四象外却是随机而定的,谁也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奇景。欲到四象外,必先魂游回沙河。这是外塔前的一副对联,也许只有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才会有缘见识到这里的风景!云稹遥遥一指眼前的瀑布,道:“从此间传入应该就能到南面绝忧,你等会把眼睛闭起来,我带你进去。”“切!先别着急,把胡子剃了再。我可不愿意你被崔昊嘲笑,看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哪还有半点门主的威风……”雪姬轻声哼道,眼神故意流露出一丝不屑,顺手将她的短剑递在了云稹手中,她却别过了头不知在想着什么。没过多长时间,云稹下巴上的胡须已被清理了个干净,仅剩下嘴皮上角的八字胡还未剃去,忙喊雪姬瞧瞧是否哪有没弄干净的地方。雪姬回身一瞧云稹白净的面皮上空余两撮八字胡,倒显得更加成熟了些,急将短剑收了起来,转过身不好意思地道:“你这个样子,现在还蛮中看的,八字胡可以考虑留下来了。”“什么?”突然,云稹歇斯底里地大叫了一声,唬得雪姬很自然地回头相顾,可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她却笑的连腰也直不起来,早把那些羞涩忘得干净。原来云稹被夺走了短剑后,不明所以地以为雪姬嫌弃自己,急忙用他的行剑抹去了左侧的一撇胡须,才听到雪姬悠悠到后来的话。雪姬回头见云稹嘴角上左侧的一撇胡须已被揩了个七八,右侧的却还是原先那般浓黑,加上他那副震惊的面孔,简直就像是戏文里的丑,犹为滑稽。搞笑了一场过后,雪姬缓缓收起短剑,端详着眼前的这个令她有种不出感觉的男子,嘀咕道:“前面是条瀑布,我倒要看看这傻子如何穿身而过!”云稹面容上已经被清理的一干二净,正色屹立在瀑布前,念叨道:“花中圣贤不留名,但闻飞流诉前生。遥观此中岁月逝,且把清风迎进来。”山前的瀑布响声越来越,直至到最后竟然如同静止了一般,云稹沉声道:“你怎么还不把眼睛闭上?”“我就不闭眼睛,看你怎么过去?”雪姬似乎是在跟云稹赌气一般,玩弄着指尖,低眉蹙额地柔声反讥道。一向拿她没有办法的云稹,这次依旧没了主意,嘿然笑道:“那你看好咯,若是觉得眼睛疼就闭起来。”完,云稹将雪姬双手搂在怀里,身子诡异地微摇化作一道耀眼的白光向瀑布而去。起初,雪姬还觉得这种滋味挺爽的,竟没看出来云稹还藏掖着这么一手厉害的绝技,欣慰地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不一样的起伏波动。穿过瀑布之后,便进入了无休无止的黑暗,那道白光变得分外耀眼,雪姬很听话的闭起眼睛,只听耳边不时传来“霍霍”地拍打之声,速度好像比先前更快了些。雪姬闭着眼睛在云稹怀里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也不知在那黑暗中行了多少时间。突然也耳边变得清净起来,也许是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从梦中惊醒了,她揉了揉眼睛,道:“这是……南方绝忧?刚才你在拍打着什么?”云稹点了点头,苦笑道:“刚才咱们进入的那是守护四象外的堑之一,唤作无尽深渊。在那无尽深渊里存活着一种不死鸟,最怕的就是强烈光芒,适才你所听到的声音就是它逃窜时撞在咱们身上发出来的。”两人还在忘我谈笑之际,只听在此处传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找你们好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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