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归去来兮(1/1)
黄河之畔下,金色的夕阳映着平静的河流款款而流。这个堤坝上,时常有人走过,可谁也不会去欣赏这绚丽的画面,毕竟是太普通了。崔昊耷拉着头,将馒头嚼完,道:“师父,可我只觉得体内有股不息不灭的真气蹿腾,除此之外,什么都感觉不到。你不会搞错了!”慧空将《迦叶密功》伸手放在崔昊怀里,笑道:“你这个愣子,这本纯阳密功足可与他云稹手上的《长空赋》相提并论,都是当世稀罕的武功。你既然能参透它,也实属与你有缘,你若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再要可就有些难了。”崔昊没想到这本《迦叶密功》竟然能与《长空赋》齐名,当下急忙藏在怀里,手在怀中拍了几下,确保无事才放下心来,道:“师父,你把这宝贝武功都传给我,我也不会用啊!以后出门连防身的技能都没有,你瞧云稹有九渊心诀、云剑法、《长空赋》,虽然那子到现在还没参透《长空赋》,但是听他言语,只是学到了那图画上的半招,在受重伤之余,还能依样画葫芦击败地宫两大高手。”慧空不得不骂崔昊不知足,有了这本至高无上的秘籍,竟还要学别的本事,反正自己原本就有意把二十四式罗汉拳传与他。既然是他先提出口的,自己也就这一个徒弟,总不能扫了他的兴致,无奈地开口道:“也罢!昊儿,为师现在就传你套罗汉拳,以后你以纯阳密功为辅,罗汉拳为主,拳随意走,定可另成一派宗师。”一派宗师?我可没想过,整那么多的事情,不累死也得烦死。这些成名的事情就让云稹做去,我只希望有学好武功能帮上他的忙,这样就够了!云稹自下祁连山以来,生怕渭城再生事端,一路快马加鞭。在甘州西北坡处迟疑了一会,心想既然路过了,总该过去看看母亲的,就信马上山,到了埋葬他母亲的地方。西北坡此时绿茵茵一片,山花开得绚烂,鸟语阵阵,热闹非凡。在这林子之后,孤起着一座坟墓,里面葬的正是云稹的母亲崔氏。云稹神情黯然地拴住马,揽起衣服袖口,准备将墓前的杂草简单处理一番。来到墓前的时候,却见山花分开两边,墓地旁边被打理地整整齐齐,看似像是刚处理过不久,新翻出的泥土兀自散发着清香,心里甚是惊讶。要知道云稹家逢巨变之后,已是亲友不再,难道是哪个下人也回来祭拜?正在云稹遐想的时候,在林中迟缓地传出了一个声音:“你来了!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来的,也不枉我在这里等你一场。”这个声音云稹再熟悉不过,回头望去那人也挽起袖口,身上仍沾着些未擦拭干净的泥土。霎时,那些恨意竟消失的一干二净,呆呆地站在墓前,怔怔地望着这个与他曾经八拜为交的生死兄弟——黄巢。良久相对无言,也许是不知如何开口,亦或许谁也不知道什么好。云稹收敛了会心情,低声道:“大哥,我再劝你一句,放手!现在回头还不晚。”“我付出的和失去的已经太多,已不能让我回头,你若是兄弟就帮我,或者你看不惯我这样的大哥就走远,我也不想再有逼不得已的时候。”黄巢面不改色地盯着墓碑,神情难测,苦笑着道。迟迟的日暮到来了,林间的倦鸟开始争先唏嘘着归林,打破了这里原本的宁静。云稹听黄巢的言语,本就心中怄气,顿时抬头看了看色,哼声斥责道:“你所指的付出或者失去又是什么?是你那无知的幻想还是别人地方圆的一粟棋子?我们当日盟山上的结义,你难道已忘的干净了。”黄巢蓦地不话,心乱如麻,我所经历的磨难与痛苦,你又怎会明白,曾经受尽了冷眼旁观,好不容易赶上出人头地的世道,我绝不会轻易放弃现在的一切,哪怕是失去挚友兄弟、红颜爱人,只要阻挡我的东西绝对不会姑息。云稹还以为是黄巢开始转心了,高兴地又道:“大哥,你看王仙芝的那点人马,根本不足以达到他的目的,他其实就是在利用你。咱们一起回门重整旗鼓,一举摧毁地宫,到时候大唐文武百官对你岂止是敬重,还能永受祭祀。”黄巢闻言点了点头,轻蔑地一笑,继而道:“话虽不错,可我看着地宫的人总比那些朝廷鹰犬顺心多了。”心里却想的是:兄弟,我怎么可能能离开地宫,你若是换做我,才会懂人生中总有些东西会让你无可奈何。此言一出,云稹脸色大变,暗中双掌聚齐寒气,咄咄逼人地道:“那你是铁了心与我为敌了?”黄巢还是那般镇定,叹道:“这句话也真是我想对你的!罢了,我此次来这里并不是要与你争休不止,只是想给你传个消息。”话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会,想看云稹有何反应,抬起头的时候只见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心里不由一酸,继续道:“我知道晚晴现在不会有事,我也知道你根本不可能告诉我她在哪里,实话,我真的没脸去见她,可是我不愿意她死。记住,能救她的只有你手中的《长空赋》,那里自然会有你需要的‘阳春白雪’。”话已完,黄巢斜足直跃,在林中虚晃几个翻落后,已没了他的踪影。云稹见他来去匆匆的样子,满目疑云油然而生,看了看这块墓地,扶着墓碑,喃喃地叹息道:《长空赋》?怎么又是《长空赋》,那上面全是些稀奇古怪的文字,换作谁也参详不透,你要我如何明白,了还不等于没一样。况且这人现在已是地宫的人,我怎能轻易信你,再不能像以前一样那般率性而为了。日落西山,人也该到出发的时候了,云稹将缰绳解开,一路狂奔而下。落日见,风云变。乾符二年,大唐举国上下,连年水旱灾不断,朝廷又是用兵不息、赋敛愈急。对各个州县的灾情不言不察,致使百姓疏浮,无处控诉。有道是:“金色蛤蟆争努眼,翻却曹州下反。”对于地宫王仙芝的这次作乱,下人是敢怒不敢言,又惊又怕,仍然徘徊不定,没有决策。曹州冤句,潮生堂。黄巢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径直走了进了。迎面来的是一个粗犷的汉子,急忙上前抱住黄巢,在肩膀上重重地拍着,豪迈地笑道:“二弟!这些年你去了哪里?大家可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这人便是黄巢的大哥黄严。黄严见兄弟像是有苦衷,就不再多问,径直来到堂上,替黄巢倒了杯酒,继续道:“半月前,我接到你的书信,老先生这次看来是要发动总攻了,也不枉大家伙在此摩拳擦掌十余年啊!”黄巢手捧着酒水,漫不经心地走到堂前,摘下一朵李花,喃喃地道:“花开的季节,唯美了你的芬芳。炎热的六月,谁又在乎谁的人走茶凉。该是时候了!”饮了这杯酒后,突然道:“大哥!这些年,你们实在是辛苦了,好在一切都要过去了。我的孩子们去了哪里?”黄巢的孩子?他竟然是有孩子的......那他和云稹的那些话,到底是有多少是真,多少又是假的!
请访问最新地址www.83kk.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