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悲秋红颜(1/1)
云稹为廖鹰到他如何从军,如何被擒,到最后王仙芝如何诱使他进入“将军洞”,在洞中又怎么度过这一年多的时间,种种心酸涌上云稹心头,瞧廖鹰在一旁闷声不吭,静静地听着,心里倍加感激。廖鹰见云稹如此心酸,安慰道:“兄弟,不瞒你,我早已看透了地宫各派之间的尔虞我诈,总想着出去游戏风尘,遇见不平,该帮的帮,该管的管,方称我心。你若不嫌弃,就与我结伴而行,我虽不是什么叱咤风云的人物,可毕竟江湖经验比你丰富,到关键时候也能护你周全。”“大哥一番好意,弟又怎好拒绝,可是弟身在门,注定不能随大哥笑傲江湖,潇洒一生!若大哥随我此去,定是万般险阻,倘若有失,真让弟抱憾终身。”云稹正经地道。廖鹰举起酒坛子,才知他二人一言一语之间,酒早已被空干,无奈放下酒坛:“兄弟,你真是瞧廖某了!大丈夫立世就该当有所抱负,你虽是初出茅庐,各方面都有缺陷,可这些都是后不足,总比那些成嚷嚷着要匡济下,却总在背后谋私利的先人强的多。大哥交的朋友很广,可如兄弟你这般实心的人,倒真是没几个!我如此推心置腹,你还怀疑我不成?”云稹无言以对,也因好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就囫囵吃了些东西,早早地在大床上四平八稳地躺着睡了过去,廖鹰却是心中泛起各种疑虑,忽然他听到些“簇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这错乱的脚步声中不难辨出这些人来的相当急促,无意瞧了眼熟睡中的云稹,心弦绷得更紧。“砰砰砰”急促地敲门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谁啊!这么晚了,已经打烊了。”伙计有气无力地道。“砰砰砰”门外的人并不吭声,敲门的力道越来越大,频率也越来越紧。“吱”地一声,伙计掌着灯火拉开了门,只见门外面的三人,率先看到的是一个妙龄少女,此时面色蜡黄,好像受到惊吓,仍未退去。旁边的汉子背着一位浑身是血,白发苍苍的老人,不难看出那汉子也是有气无力地强撑着。“哥,求你行行好,让我们有个落脚的地方。”妙龄女子率先开口道。伙计尴尬地:“我也想给你们方便,可是这会客房真的满了!要不.....”少女哭泣着拽住伙计的衣衫:“别再磨蹭了,我爹再不救治会死的!求你了。”伙计还是在那里犹豫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伙计,你让他们去我的那间客房住,银两嘛!我多给你就是了,出门在外何必做这么绝。”伙计回头一看,原来是廖鹰,也不好拒绝,只能带了他们上楼。少女向廖鹰道了声“谢谢”,就急促上了楼,廖鹰也跟了上去,吩咐伙计打了盆清水。云稹隐约听到隔壁啜泣的声音,廖鹰也不知上哪里去了,故而心神不宁,难以入睡。隔壁门未关,便起身探身进了隔壁客房,才看见廖鹰也在这里。云稹疑惑地问道:“大哥,你也在这里吗?怎么了,这是?”“云稹,我觉得他们可怜,便收留在我的客房中,一会咱们挤着睡一宿!”廖鹰解释道。那床上垂死的人听到“云稹”二字,眼神中放出异样的光芒,吃力的翻身,急道:“云稹?真的是你吗?”云稹听着声音耳熟,急忙走到床边,才识得是刘瞻,见眼前这副光景:“叔父,怎么会是你,你这是怎么啦?谁干的?”“果真是你子!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你若有个闪失,我该怎样去见你那在九泉之下的父亲。咳咳......”刘瞻微弱地叹气,兴许是中气不足,罢,一连咳嗽停不下来。云稹关切地:“叔父,侄儿让您担心了!您先养好身子。这些事情不急,回头咱们慢慢再!”刘瞻闭起双眼,老泪纵横,无力的摆着手:“孩子,我知道我挺不过去了。在这弥留之际能见你一面,也是了却了我一桩心愿。不过,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云稹眼眶一湿:“叔父,我都答应您,先休息好吗?”刘瞻手指向身边的少女:“那是女刘娥,自娇生惯养,此次经历这番变故,我实在是于心不忍。你二人年纪相仿,现在叔父早已有意撮合你们,只是......现在做主将她许配与你,你定要好好照顾她。这样我和你父亲都会......开心......咳咳!”云稹听得刘瞻将女儿刘娥许配自己,忙道:“叔父,这......”“爹,你不会有事的!我不要嫁人......”刘娥在一旁已哭作泪人。“云稹,记住......你想让我死不瞑目吗?还有千万......不要替......我报仇!”刘瞻着苍老地容颜抽搐了起来,左手似想再抚摸一下爱女,可在半途之中再也无力,垂垂地落了下来。“爹......”刘娥大声哭道。“叔父,我答应你!”云稹合上了刘瞻未闭的双眼。色微明,楼下“哐啷”声不断传来,云稹凝神听到:“我劝你们把人交出来,不然我重明堡将这里夷为平地!”“是重明堡的人!”云稹抬头看了眼廖鹰。“我出去打发掉他们。”廖鹰知道此时此刻最方便出面的只有他了,于是率先走出房门。“动不动就要夷为平地,你们重明堡的人好大的口气啊!”楼下的众武士听见这话大为恼火,可寻着声音看到话的人的时候,再也没有刚才的“豪气”了,纷纷拜倒:“参见廖堡主!”廖鹰不屑地问道:“夏侯重明呢?又在哪个角落里窥视,每次让你们几个喽啰出来做幌子。”“哈哈,廖老弟,深知我心啊!我就知道你的鼻子是最灵的。”屋里的一角忽然走出一人,鹰勾鼻子,锦袍玉带,单手提着把银枪,甚是华贵气派。廖鹰也没好气地回了句:“跟我鼻子无关,只能你老哥狗改不了吃屎,总是这些子套路。”“廖老弟,愚兄此次前来可不是跟你斗嘴皮子的,你把人交出来!大家都省些麻烦。”夏侯重明神态自傲,虽口中客气,可话语间丝毫不把廖鹰放在眼里。廖鹰感觉有些不大对劲,但也不再考虑这些:“这里没有你要的人!我奉劝你别没事干找晦气。”“哈哈,好大的口气啊!你以为你还是鹰堡堡主吗?实话告诉你,你已经被阁主除名,现已下令将你格杀勿论。现在‘麒麟堡’的向麒麟,‘寒光堡’的孟寒光,‘洌堡’的屠洌都纷纷赶来,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哦!对了,还有你的老冤家‘清风寨’寨主”夏侯重明阴笑着。廖鹰面容愁苦,可瞅了一眼夏侯重明的那副嘴脸,豪气顿生“哈哈”大笑起来:“我若成佛,下无魔;我若为魔,佛奈我何!你们这些鼠辈,我廖鹰一生行侠仗义,绝不与尔等为吾,王仙芝既然除我名,正合我心!咱们都放开干,我的雏剑未必在他们赶来之前赢不了你的重明枪。”夏侯重明摆开架势:“哼!你何不一试!”廖鹰拔出‘雏剑’挺身一跃与夏侯重明的‘重明枪’,大开大合,一时间斗得难分上下。忽然一股剑气横空穿过两人之间,不得已各自退了几步。只见那束白光“唰”地没入地面三寸,却仍然摇晃,发出“嗡嗡”的龙鸣声音。夏侯重明惊讶道:“这难道是......行剑?”“不错,既然识得行剑,还不快滚!”夏侯重明回神寻着声音,映入眼帘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心想:难道他就是近期江湖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云稹?我偏不信,他有那么厉害。再者,行剑近在咫尺,倘若抢了回去,阁主定然会另眼相看。主意笃定,凭空一跃,眼看就要触碰到行剑,廖鹰想要阻止也是来不及,只见云稹右手大开,运气内功,隔空抢先拔出行剑,顿时寒芒四射。夏侯重明不及反应过来,只觉手指一麻,再看时自己的右手拇指已被削去大半,疼痛难当,怀抱着“重明枪”也不顾喽啰们的死活,运气轻功,消失的无影无踪。云稹从背后搂着刘娥,道:“咱们也走!”云稹走出门外“哼”了一声,对喽啰们道:“你们都滚!下次再若与你们相见,可没这么好的事情。”众喽啰唯唯诺诺地抱头鼠窜,一会儿便没了踪影。刘娥从不知云稹有这么厉害,自就对豪侠崇拜,刚才只见云稹挥手之间,便将敌人击退,又杀鸡儆猴释放了这些喽啰,此时依偎在云稹的怀中,更是对眼前这个已奉父命托付终身的“丈夫”,心生敬仰。那汉子背着刘瞻的尸体跟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走着。云稹大叫一声“不好”,可惜为时已晚。刘娥这才发现四周密密麻麻的黑衣人拉满弓箭,正对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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