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首次工作（2/2）

心高终是恨寻常。

石磊在分纸盒的时候发现一张一张的分比较慢，几张一起分果然快了一些。正稍稍满意的时候，一位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叫老方，看着一副领导的派头。

老方拧开手里的茶杯吹了两下咪了一口：“哟！新来了个伙子嘛，哎呀！啧啧啧怎么那么笨呀！剥的什么呀？又慢又乱！”

他绕着石磊转了半圈用缓和一些的语气：“新来的，怎么没人教你啊？是不是没发香烟啊？按规矩新来的可都要发香烟的哦，不上路子！”

看着石磊面露尴尬老方又接着：“没准备啊？你现在可以趁着上厕所去买嘛，最次要红塔山哦！”

“老方！老方！他是郭师傅的亲戚。”一直在另外一台扎车忙活的潘停下来道，顺手从烟盒里拿出一颗香烟向老方扔了过来。

老方喔喔地没接住，只好弯腰从地上捡起香烟来放在手背上颠着，瞟了一眼香烟上的牌子微笑地问：“你是郭子涵的亲戚？你们什么关系？”得知石磊和子涵是表兄弟关系老方接着：“嗯，我嘛！一看这伙子就是一表人才！你要像你表哥学习，你表哥不但聪明而且人很好，非常能够得到老板的器重！来来来，我来教你怎么剥盒子。”

老方把香烟夹在耳朵上，拿了一把齐了齐放在台子上轻松地剥了下来，洋洋得意地问：“看见没？看见没？”

这时恰好张拉料经过，不服气地搬了一大把纸盒放在台上，很顺利地剥了下来，不肖地：“这才叫剥盒子，不行嘛就不要乱教噢！”老方只好悻悻地去了。

张看老方走远声地对石磊：“别听那老家伙的，他就厂里一打杂的，仗着跟老板有一点亲戚关系，整指手划脚的，还经常去打报告，上个月告了我两次，还以为我不知道呢！哼！”

正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论时代和地点”。石磊本来对他们的话就是不知何去何从，加上看着那么简单的活儿到自己手里怎么都弄不好，又是急躁又是羞愧，真想有个地缝能钻进去才好。

张卸好料对石磊：“你不要急，过两就好了。你我都是混时间的辅助工，胡和潘是计件的扎车师傅，我们只要帮在他们前后就可以了。”石磊忙点头，心里好像荡着一股淡淡的暖流。

时间过得很漫长，好容易挨到傍晚的时候，可是傅主任却来通知胡师傅和石磊加班。对于这些轻工企业来加班是常事，所以他们还得继续挨着。期间胡师傅跟石磊讲了很多关于厂里的事以及一些玩笑话，石磊感觉遇到了好人，所以非常卖力地帮胡师傅忙前忙后。

到晚上八点多的时候，突然窗外有个女的喊了胡一声。胡立即停下机器对石磊：“我先下班了，你把铁板上的阴线铲干净也就下班。”

石磊点头称是后，拿着铲刀铲了起来。这时候车间只剩下他一人，自是十分着急，快铲完时不自觉地用左手去把那些费线抹去，没想到一种钻心的疼痛袭来！原来上面还粘着个做规矩的钢片，顿时鲜血直流，石磊赶紧攥紧手止血，过了一会儿放开看了看，好在伤口不是太深，但是血还在渗着，于是他找了块布裹了裹。回去后也没跟子涵讲，一方面农村人没那么矫情；另一方面又担心被责怪。

第二中午去食堂的路上，胡突然从后面追上来指着前面一位女子的背影调皮地：“石快看！你表嫂！嘻嘻嘻。”石磊不解地挠了挠头，表现出很疑惑的表情。

“回去问你表哥啊！”胡笑着走到了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