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难以抉择（2/2）

我和官婉芸的一幕幕，如同快镜头一样掠过眼帘，然后又突然像碎裂的玻璃，七零八落。

我的心里冒出了一个恶魔，还有一个天使。

恶魔在说：“放箭吧，她已经不是官婉芸了，杀了她，你还能为天下苍生造福！”

天使对我说：“司徒空，你不能这样做，她是你最爱的女人，亲手杀死自己最爱的人，你过得了心里的坎吗？”

官婉芸突然张嘴说话了，而这一次，是官婉芸自己的声音。

她的声音很虚弱，也充满了痛苦：“司徒空……动手……别管我……动手啊……杀了我……能干掉混沌……不能让混沌跑出去……不能让混沌跑出去啊……”

官婉芸的声音戛然而止，很快又变成混沌的声音：“呵呵呵，你这女娃娃，性子还挺刚烈的嘛！小子，只要你舍得下手的话，那来吧！如果你不杀了我，等我出去以后，必定会搞得天下大乱，啊哈哈哈！”

官婉芸还能说话，说明混沌确实还没有完全成型，他的妖力也还没有完全恢复，实话讲，现在击杀混沌，确实是千年难逢的最佳时机。

但是，我真的要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下手吗？

“啊——”

我大喊一声，指尖的金光已经达到鼎盛。

瞬间，我松开手，一道金色闪电破空激射而出，照亮了整个书房。

金光刺目，几乎所有人都闭眼睛。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有的生死都交织在这一刹那。

眼看着金光闪烁的后羿箭飞向官婉芸的面门，官婉芸的眼神露出一丝恐慌。

当然，那并不是官婉芸的恐慌，而是混沌的恐慌。

令人意外的是，后羿箭飞到官婉芸面前的时候，竟然微微失了准头，贴着官婉芸的脸颊飞射而过。在瑶都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情况，后羿箭又贴着瑶的耳朵飞了过去。

轰然巨响，书房的墙壁竟然被后羿箭一箭洞穿，留下一个冒烟的窟窿。

这一刻，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被定住了。

屋子里静默足足半分钟以后，我突然无力地松开手，后羿弓掉在地，我也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双臂撑着地面，疯狂地颤抖，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滚落，我拼命地摇着脑袋：“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这么近的距离，我当然是百分百，之所以没有射官婉芸，那是我刻意失了准头。

对不起，算辜负天下苍生，我也做不到亲手杀掉自己心爱的女人。

哪怕全天下都责骂我，我也不会更改此时的决定。

宇启背负着双手，默然一声长叹，充满了无奈。

官婉芸开口说话了：“小子，今天你不杀我，我绝对会让你后悔的！”

我看着官婉芸，内心痛苦的无以复加，嘴唇都咬出了鲜血。

我把眼泪默默吞进肚子里，在心里默默发誓：“婉芸，你等着，我一定会救你！我一定会救你的！”

官婉芸回头问瑶：“九尾狐，是谁让你来救我的？”

瑶这才从震惊回过神来：“是盟主！”

“盟主？！”官婉芸转了转眼珠子：“哈哈哈，我知道了！那混蛋不可能平白无故救我的对吧？他想要我做什么？”

瑶说：“盟主想让你跟他并肩作战！”

官婉芸发出阴冷的笑声，都是混沌的声音：“好啊，为了答谢他的好意，我把香港搞个天翻地覆，当做礼物送给他如何？”

瑶点点头：“甚好，盟主也是这个意思！”

“那我们走吧！啊哈哈哈——”

官婉芸一声长啸，唰一声冲破屋顶，消失在夜色之。

瑶看了我一眼：“小子，两年不见，长进不少嘛！嘻嘻——”

宇启突然一张符箓拍向瑶，瑶幻化出幻影，纵身一闪，化作一缕白烟，也从屋顶的窟窿逃走了，符箓只击了瑶的一个幻影，并没有捕捉到瑶的真身。

宇启仰望着黑漆漆的屋顶：“混沌出世，天下又要生灵涂炭了！”

贾小虎和狄秋跑过来，将我从地搀扶起来：“老大，没事吧？”

我摇摇头，心神如同遭受了重击，整个人昏昏沉沉，不知如何是好。

我感觉自己铸下了一个大错，但是我也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宇启，我……”我欲言又止，宇启却竖起手掌，堵住我的话茬。

宇启说：“你是我兄弟，我尊重你的每一个选择，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

我心头一暖，可能是由于急火攻心，顿觉天旋地转，一下子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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