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盛衰（2/2）

但是此时杨越心里不是恼怒，而是坐立不安，脑中不停想到刺杀陈承瑢的那件事，东王很可能是知道了。

过了几个时辰，杨越再次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躯，肚中的饥饿不停地提醒他时间不早了。

门忽然被卫兵打开了，石达开满脸疲惫的走出来，见杨越站起来，他微微摆了下手道：“不用，清胞等会要见你。”

完，他笑着拍了拍杨越的肩膀，笑：“你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话音落下，他微微一笑便离去了。

门口又走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穿着大黄色的绸缎袍子，杨越见了立刻跪在地上：“末将参见王！”

这双穿着金黄色靴子的脚在杨越面前停住了，停顿了一下，然后轻声道：“杨将军起来。”

杨越大声道：“谢王！”完起身。

洪秀全望着眼前这个风头正劲的年轻将领，和蔼的一笑：“唉，有些事情想不到呀，想不到。两年前的你，同样就这样站在我的面前，穿着苦力的衣服，高声自己读过书。”

着，他笑了，思绪又回到了岳州那场水营收编仪式，就是那一杨越脱颖而出。看着杨越低垂的脸，他笑道：“如今却已经是我国栋梁，统帅精锐之师。”

杨越脸色真挚，拱手道：“这要多亏东王殿下知遇之恩，还有王您的栽培！”

洪秀全捋着长长的胡须，虽然明知杨越这是恭维，但是却显得极为受用，赞许地点头：“如此，九江和安庆之事交给你和达胞，必然所向无敌。”

杨越躬身，死死看着他的脚尖，大声道：“在下一定奋勇杀敌！不负王重望！”

“好！”洪秀全哈哈大笑，一扫刚才眉头残留的繁琐。完他最后对杨越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在他的背后一道恶意的眼神扫了杨越一眼，杨越抬头一看，正是从北方逃回来的许宗扬。

杨越继续在外等候着，可是快过一个时辰了，杨秀清却都还没有出来。正在心烦意乱之际，陈承瑢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对他：“东王在里面等你。”

杨越抬头，陈承瑢穿着一身标准的文官装扮，脸色看不出他的表情，完这话之后他就转身走开了。

杨越头皮发麻，这是绝对东窗事发的情况呀，他站起来朝门里走进去。

东王坐在左侧的一个香木椅子上，手上的茶杯已经没有了热气，杨越单膝跪在地上，高声道：“卑职参见东王殿下。”

杨秀清扫了他一眼，不快不慢地：“你变得更像一个将军了，看来在河南的连番征战，让你受益匪浅。”

“在下今日之所成，尽是东王一手所赐。”杨越大声道。

杨秀清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而是话锋一转，自顾自地：“达胞将亲自统领西征。”

杨越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低垂着头等待他的后半句。

“他不要其他，唯一要求便是要你麾下凯旋营为他所用，做他手下属将，和三千援军一起，他立下军令状，担保可扭转西征局势。”完，杨秀清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如何想？”

杨越沉声道：“卑职愿意归于翼王麾下，为国杀尽清贼！夺回沿途城池！”

杨秀清似乎有些焦躁，从香木椅子上站起来，缓步走到杨越面前，沉默了片刻，他：“你这一次出征九江，你只是协同石达开，虽然他可以命令你，但你不是他的部署，如若起了矛盾，你自当发信给我。”

杨越心中知道，杨秀清不想让他一手扶植起来的凯旋营这么快就被石达开收揽，所有这才多加防范。当即点头到：“卑职明白，在下在前线必然打出东王亲军的威名！”

“不得不，有些没头脑的事情。你是对的，我是错的。”杨秀清看着跪在地上的杨越，仿佛想要看穿这个人脑中所想。

“湘军，是我看他们了。”杨秀清叹了口气，无奈地承认了自己的失策。

虽然西征战场一路土崩瓦解，大家都在指责林绍璋，因为是他开了这个口子，才让西征军元气大伤。

可是退一步来，明眼人都知道，这一切却还是要归于杨秀清对大局统筹指挥的失误。

“卑职只是运气好。”杨越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