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水上油（1/2）

夜刚静，季长风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铁匠靠在石桌边。</p>

按秋霁和冷二的推断，三号的主人应该黑灰派人来杀季长风，三号就是那黑衣女子的代号，她们一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就算是如此，季长风也觉得‘三号’起得随便了一点。</p>

秋霁出了门，没有带衙役，只身一人。冷二先生不知道在鼓捣什么东西，关门闭户却疼或通明。季长风自己倒了一杯酒，就是劣酒，所以只配得上面前的土碗。</p>

秋霁一身也夜行衣，只露出一对眼珠。</p>

油铺老板，将门一叶一叶关上，夜里已经没人前来买油。秋霁蹲在房顶，借着房间里的油灯，监视油铺老板的一举一动。油铺老板关上门后，走到一油缸前，将油封取下，缸口有一根麻线，油铺老板顺着麻线，提起一个更小的坛子，坛子完全浸在油中，提起来还在不断滴油。油铺老板将一块木板放在缸口，将坛子放在木板上，这样滴下的油就会落入油缸。</p>

油铺老板将封着坛口的油纸取下，从坛中取出一本账簿。坛里没有油，账簿自然不会北邮浸湿，油铺老板将手指上的油污抹在长衫上。</p>

坐下，翻开账簿，一笔一划记着。看来油铺老板的记忆不错，每一笔都没有出错。可惜秋霁不知道油铺老板具体些了些什么。油铺老板写完，确定没有遗漏，在将账簿放回。</p>

油铺老板拿上油灯，向里面的房间走去，脱下油腻长衫，灭了油灯，算是一天彻底结束。灯芯冒出的青烟在房间里消散，油铺老板发觉今夜特别容易入睡。</p>

秋霁从后面进入油铺，将账簿取出。缸还是那一口缸，有却已经不是了。一缸油不可能卖得如此快，秋霁将手伸入油里，发现除了上面一层油外，底部全是水。</p>

难怪油铺老板说不记得将油卖给谁了，原来本就没有卖过，除了客栈里的伙计。油铺老板一觉醒来，却发觉自己已不再那熟悉的床板上。</p>

季长风等了大半夜，也没有等到后续的杀手。而那黑衣女子俨然成了秋霁的丫鬟，服侍秋霁左右，也换了一身衣裳。</p>

冷二和秋霁正在研究油铺老板的账簿，一一看来，确实是一本普通的账簿。普通得不能在普通。</p>

但是却有不像一本账簿，其字迹锋芒毕露，婉转有力，不像出自一个油铺老板之手。每天记账十二笔，不多也不会少。所以从账面上看来，每天只又十二人去油铺买油，无论寒冬酷暑，天晴下雨，都是一十二。</p>

两人知道这是一本暗账，除了记账人，怕是无人知道其中隐藏着什么。</p>

江湖事，江湖了。</p>

秋霁、冷二先生只能去找地面的三教九流，官府是白，他们就是黑。官府不知道的，他们反而一清二楚。这就叫鼠有鼠路，蛇有蛇道。</p>

这一片的蛇头，自然是那君山上的兵家，也只有兵家能压制住那些不服管教的江湖人。但是秋霁也没底，君山自古便是一般江湖一般官府，自己一个总捕头，不一定能让君山开口。</p>

但也不能一直等着，秋霁还是要去君山，至于油铺老板，秋霁就交给冷二先生。季长风之能算作半个自有身，可以自由活动，但是不能离开冷二的眼睛。</p>

秋霁赶到君山，君山山主邢俊山出关。这个是君山的大日子，邢俊山已经闭关几十年，君山则一直由邢俊山的两个儿子在打理，到也井井有条。毕竟大多数弟子都去战场厮杀，没有留在君山。</p>

秋霁递上拜帖，表明来意。知道秋霁身份，君山弟子对秋霁特别客气。不过秋霁并不能立即见到邢俊山，不过秋霁本就不是来观邢俊山的出关礼，只要能和邢无命见一面即可。</p>

但是也不容易，邢无命和邢无意此刻正在后山等邢俊山出关。而且大多数弟子也前去观礼，此时君山已经没有往日肃杀的气氛。接待秋霁的君山弟子显然不够观礼得资格，但是秋霁观其言行，无不表现出失意之意，但更多则是对邢俊山的崇拜。</p>

那弟子将秋霁带到雅室，为秋霁泡上一壶君山有名的武神茶。秋霁喝了一口，果然和传闻一样，武神茶非凡品。才下肚，秋霁就发觉腹中火热，像是咽下了一口烈酒，热气似要破体而出，一时战意怏然。</p>

那名弟子显然发现秋霁的一样。“总捕如是压制不住，院落里有一根石柱，总捕可以发泄出来。”</p>

他显然是好意，不过秋霁怎会和常人一样，真气一转，面色如常，压制住战意。这武神茶本来是君山弟子大战之前才可饮用，平时只会喝一般茶水。只不过在招待客人时，这武神茶是必备物品。如是秋霁功力不够，怕只能和那石柱大战三百回合。</p>

那弟子见秋霁已然无恙，知道秋霁功力深厚，所以就出了房间。</p>

君山后山，邢无命、邢无意两兄弟各自领着一行弟子，分别立于两侧。密切注意着洞口的动静，不敢丝毫大意。</p>

洞口巨石轰然崩碎，一华服中年人从烟雾中走出来，见到此人。邢无命、邢无意率先跪下，一种弟子紧随其后。</p>

“恭迎父亲出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