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2/2)
顾行云依然不作声。
司徒雨急了:“顾行云,我拿你当朋友。”
听见这话,顾行云也没什么顾虑了,他坦言相告:“听说你爷爷身体不太好,这忽然中医换西医……唉,你当我多句嘴,老人老了,说不定哪天就……你多少留个心眼儿,得给自己留一手,你这份儿家产到底比你那点儿私人感情重要。还有一件事儿,三年前,你小叔偷偷把他的生母从精神病医院带走了……”
这话显然不是空穴来风,司徒雨沉默了。
“喂?人呢?”
呼出一口长气,司徒雨对电话里的人说:“在,我听到了。”
这声音太冷静,但顾行云知道她听懂了。
从床上弹起来,顾行云语气温柔了许多,“今天看你脸白的跟鬼似的,明天好好化个妆,再换身喜庆点儿的衣服……其实吧,你还挺好看的。”
愣了愣,司徒雨无声地笑了一下,“顾行云,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你说。”
“司徒家未来的主人只能是我。那天我给你讲的故事,你忘了吧。”
握着电话,顾行云轻轻勾了下嘴角,“司徒雨,我果真没看错你。”
*
那天晚上,司徒雨问顾行云到底是做什么的,他没坦白。
后来一直困在司徒家的噩梦里,司徒雨也没心思再深究。
挂了电话,司徒雨将顾行云托她保管的盒子拿了出来。
盒子上了锁,没有钥匙打不开,她闻了闻,里头有淡淡的中草药的香味。
打开电脑,司徒雨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几个关键词。
按下回车键,商业巨头顾家的新闻洋洋洒洒地出现了好几页。
看着屏幕上顾家的资料,司徒雨豁然开朗。将资料拷进手机里后,她吃了块白天顾行云送给她的酥糖。
另一边,顾行云给一个账户汇了一笔钱。
对方收到钱,回复一条信息过来——
“谢了,下次有需要再联系,苏南的大鳄,没我不知道的料。”
几个小时前,顾行云跟顾海生在苏南的几个老朋友一起吃了顿饭。
饭桌上有人提起明天要去司徒家参加生日宴,顾行云就顺着话题打听了几句司徒家的事情。听闻司徒老先生患病,他留了个心眼。
回到酒店,他立即联系私家侦探高价买了司徒家的消息。
这一打探,他将司徒家的狗血家族史了解的透透的,在他看来,司徒霖争家产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所以他开始担心起那位正帮他打着掩护又深陷感情迷局的司徒小姐。
顾行云车开得认真,司徒雨也无话说,氛围诡谲怪异。
前方有警察查车,车速渐渐减慢。司徒雨问顾行云:“驾照带了吗?”
顾行云嗯一声。
司徒雨趁机又问:“到了北京,有人去机场接你吗?”
顾行云冲她挑了挑眉毛:“我说司徒小姐,你要不要对我这么上心啊。”
司徒雨接不上话,把头偏到一边。
谁知顾行云淡淡开口:“之前接我的那个人被我怀疑,生我气了。”
司徒雨鄙视道:“你这种人吧,除了你自己,谁也不相信,活该没人爱。”
“所以我多可怜啊。”
顾行云声音里透着一股自嘲,司徒雨愣了一秒。
她偏过头看着顾行云,他面色沉静,深邃的眼珠子静静地看着前面的车辆,可里面空无一物。
“下次你来南城或是苏南,提前说一声,我去接你。”
顾行云侧头看一眼司徒雨,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擦去了嘴上的红唇,唇边还飘着晕染的痕迹,像只兔子。
笑了一下,顾行云拍了下司徒雨的头,嘴里嘟嚷一句:“蠢货,说什么你都信。”
司徒雨气得一掌拍在顾行云的胸口:“你这个人,真是……”她欲言又止。
她本想说“太可恶了”之类的,想想又觉得太矫情。
被打之后,顾行云猛咳几声,“卧槽,你手劲儿怎么这么大,是不是女人?”
司徒雨懒得理他,头靠在车窗上合上眼。
*
司徒雨睁开眼睛时,周围光线昏暗。她醒醒神,发现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
偏头看,顾行云倚在车门上抽烟。他的背正好挡住一道强光,像一道屏障一样,给了她一方舒适的天地。
她又看一眼时间,自己足足睡了40分钟,此时距离顾行云的登机时间只剩下一刻钟。
“你还不走?”司徒雨替他着急。
顾行云熄灭烟头,打开车门坐了进来,认真道:“你一个人能应付吧?”
司徒雨很少见他这么真诚,愣了一下神,然后笑笑,“没问题。”
顾行云点点下巴:“行,那我走了。”说着将车门打开。
一只脚刚踏出去,顿了顿,他又收回脚把车门关上,“再做噩梦,打我电话,我比心理医生管用。”
他边说边刮了刮眉毛,脸上竟有种隐隐的羞怯。
心中微讶,司徒雨胸腔里一阵温热,她轻轻应一声,“好。”
车门被带上,顾行云背着大包朝电梯口走去,步伐迈得很大。
他基本上穿的很随意,可每每看他,总觉得他身上的风格只有他能驾驭。司徒雨目送他消失在转角,没来由的,心里空落落的。
*
谢冲离了职,顾行云是回到酒店后才得知的这个消息。
看着谢冲留下的辞职信,顾行云沉默着抽了半包烟,然后将这张a4纸烧毁在垃圾桶里。
第二天一大早,顾行云带上礼物去谢家请罪。
谢冲怀着孕的妻子开了门,客客气气地请他进屋,又热情招待,而谢冲始终未出房门。
坐等了半个小时后,顾行云起身准备离开,谢冲在这时把门打开,“来都来了,吃了午饭再走吧。”
顾行云释然地笑了一下,“好嘞。”
饭桌上,谢冲自顾自地的喝着酒,故意不搭理顾行云。而顾行云想着要开车就没动酒杯,以至于场面格外尴尬。
“冲哥,你要是恼我,打我骂我都行,你这一声不吭就走,让我怎么招架?”片刻之后,为了打破僵局,顾行云只好先起了话头。
谢冲喝了口酒,“你小子长进了,现在连我都防着,你说我能不心寒吗?公司我暂时是不会回去了,喏,老婆也快生了。”
顾行云点头道:“嫂子,我医院里有熟人,你生孩子时言语一声,我让他们给你最好的护理。”
谢冲的老婆笑了笑,“不麻烦,冲子的姐姐就是医生,我就在她医院里生。”
“这样啊。”顾行云放下筷子,喉咙里没滋没味。静默了几秒钟后,他抬眼看着谢冲笑道:“冲哥,咱们俩认识三四年了吧,我都不知道你姐姐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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