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祭祀湖灵（1/2）

小心地穿过灌木丛和小树林，接近湖畔，他们终于看清了那数点红光是四支大蜡烛跳跃的火焰，蜡烛被插在老式的烛台上摆放在一张沿湖放置的八仙桌上。桌子的正中间放着一个木制的牌位，看不清楚上面的字。牌位前放置着一只小鼎样式的香炉，上插三根线香。香炉前方摆着七个白色瓷盘，盘中装着各种水果和糕点。</p>

在桌子靠岸的一边，整齐地站着一群人，衣着朴素，像是本地的村民，而且都是一群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面朝湖面，双手叠放紧贴在胸前。在他们视线聚焦的桌子和湖面之间，有一位打扮类似道士的长须老人，一手持符，一手挥舞桃木剑，正在做着各种形态怪异的动作，嘴里不停地吟唱着什么。</p>

看到这一幕，四人立马明白了这是一场祭祀活动。</p>

随即，一个大大的问号在四人的脑海中冒了出来：他们在祭祀什么呢？</p>

只见那身穿黄色道袍的老人将左手的符纸穿在了握在右手中的桃木剑上，接着用剑挑着符纸伸到蜡烛上点燃，然后将挑着燃烧着的符纸的剑面对湖面不规则地挥舞着，在夜空中画出一些奇怪的图案。最后他将符纸的灰烬吹向了湖面，收剑，并冲着湖面作揖叩拜。他一连串的动作虽然怪异但流畅连贯，像极了卫小枫他们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擅于避邪驱鬼的茅山道士。</p>

在他们四人看得正出神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身边无声无息地多了一个人。</p>

“你们是什么人？”</p>

突然出现在耳畔的声音让四人都吓了一跳。他们连忙循声看去，是一名头发稀疏花白、满脸沟壑、皮肤微黑且粗糙的看上去年过古稀的老人，他正用警惕地眼神盯着他们。</p>

武云连忙恭敬地解释道：“老人家你好，我们是从外地来的游客，晚上沿着湖边散步的时候偶然间看到这里有火光，感觉好奇所以就过来看看。”</p>

听完武云的话，老人眼中的警惕消失了，神情放松地说道：“原来是这样。你们想看的话就再走近一点好了，树丛中虫子多。”</p>

四人本已做好了被老人赶走的准备，不料老人比想象中的要好说话，于是顺着老人的意思走出树丛来到了人群的最后面。</p>

“老人家，你们是本地的人吧？”为了不打扰祭祀仪式的进行，武云小声地问道。</p>

老人点点头。“我们是附近山坳村子里的人。我是村长，我姓林。”</p>

“林村长，你们这是在做什么？”</p>

“我们在祭拜湖灵。”</p>

卫小枫惊问道：“湖灵？难道是小怜姑娘的亡灵？”</p>

林村长的眼中闪现了一丝惊异，反问道：“你们居然知道小怜姑娘？你们是从哪里听到怜湖真正的传说的？我以为现在来这里的游客都会被那个虚假的故事给欺骗了。”</p>

小枫如实说：“是昨天下午在画舫上，一位姓江的老爷爷告诉我们的。”</p>

林村长稍稍思索了一下，说道：“原来是勇子，难怪呢……”</p>

陈文栋开口问道：“老哥，这祭拜湖灵的仪式你们每年都是这个时候进行的吗？”</p>

村长摇摇头，望向湖面的目光饱含敬畏。“湖灵愤怒了，昨晚那对被湖灵吃掉灵魂浮尸湖上的情侣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们必须平息湖灵的愤怒，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p>

“上周那对情侣死了之后你们也进行过祭祀了？”</p>

“是，我们好不容易才平息了湖灵的愤怒。但是昨晚，又有一对愚蠢的男女再次触怒了湖灵，触怒湖灵的代价就是交出他们的灵魂。”</p>

村长充满迷信的语气让陈文栋心头升起一团无名火，他愠怒地问道：“你们怎么就确定那两对情侣溺死的事就是湖灵下的手？” </p>

村长一脸崇敬地望着站在桌子另一边身着道袍的老人，说道：“这都是祭眔告诉我们的，祭眔能洞察一切，他的话不会错。”</p>

卫小枫等人还是第一次听到“祭眔”这个词，不过他们大致猜得到这应该是一种职业，相当于主持祭祀、沟通天地神灵的祭师，和北方少数民族文化中的萨满差不多意思。</p>

如果祭祀湖灵的仪式是自古流传下来的，那么作为一种传统文化的表现形式而存在也无可厚非。但如果打着这样的旗号宣扬怪力乱神的东西就绝对不可取。陈文栋作为一名资深的前老刑警，目睹过不少因封建迷信导致的悲剧。此时他的内心油然而生一股想要亲手摘下这种伪科学面具的冲动，于是向村长迫切地问道：“我能不能和你们口中的祭眔说几句话？”</p>

村长并未犹豫，很干脆地点头道：“可以，不过得等仪式结束才行。”</p>

陈文栋不得不深吸一口气，暂时弹压住涌上心头的冲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