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深夜缉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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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将矿泉水和面包递给段旭东，“怎么这么晚才来？”&lt;/p&gt;

段旭东钻进车里的那一刻，成荣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lt;/p&gt;

“局里的事情比较多。”他拿起面包就开始吃起来，这是成荣白天给他买的零食，她和段旭东连续盯了皮德于三天，白天段旭东上班，由成荣骑着“小绵羊”跟踪皮德于，晚上两人一起藏在段旭东借来的私家小车里，盯着皮德于暂时居住的小棚屋。“怎么样，今天有什么情况没有？”段旭东问她。&lt;/p&gt;

成荣无奈地摇摇头。“还是没有什么收获。”&lt;/p&gt;

“你把今天皮德于的行踪向我汇报一下。”段旭东面无表情地说。&lt;/p&gt;

成荣白了他一眼，把我当你的手下了吧？她心想。不过做警察的确实有做警察的侦察经验，有些线索，她没有发现，段旭东可能发现得了。&lt;/p&gt;

“他早上十点半起床，起床后去了旁边的苍蝇馆子吃了一顿饭……”&lt;/p&gt;

“吃的什么？”段旭东打断她。&lt;/p&gt;

“这……吃的，吃的……”成荣结巴了一下，“反正是个普通的馆子，你问那么清楚干什么？这重要吗？难道要我看着他吃吗？”成荣由尴尬变成了气愤。&lt;/p&gt;

段旭东严厉地看着她。“他吃什么当然重要了，这个凶手的杀人手段你不是不知道，皮德于明天上午就要坐火车离开沔阳了，凶手什么时候都有可能下手！”&lt;/p&gt;

“……”成荣一时语塞，“好吧，是我错了，反正他吃饭的时候没有人和他交流。”&lt;/p&gt;

“继续！”&lt;/p&gt;

“然后……他抽了跟烟……”&lt;/p&gt;

“嗯！”&lt;/p&gt;

“坐公交去了他老婆家……”&lt;/p&gt;

“你呢？”&lt;/p&gt;

“我什么？”&lt;/p&gt;

“你坐公交了吗？”&lt;/p&gt;

“没有，骑着我的电动车在后面追呀！”成荣想起自己在公交车后面跟车，现在都有点后怕。&lt;/p&gt;

“你为什么不坐公交，如果凶手混上了公交车，和他有过交流，或者就地动手，那怎么办？”&lt;/p&gt;

“你……”成荣气得翻了翻白眼，“公交车上谁敢杀人，那么多人？”&lt;/p&gt;

“那个陈福建被杀时，营业部多少人？”&lt;/p&gt;

“……好吧，是我的疏忽。”成荣再次道歉。&lt;/p&gt;

“幸好皮德于没出事，继续说！”段旭东厉声说道。&lt;/p&gt;

成荣趁他不注意，又给他一个白眼。“他……他去了他老婆家，在门口叫了半天，骂骂咧咧的……”&lt;/p&gt;

“骂的什么？”&lt;/p&gt;

“全是些……难道你要我骂出来不成？”&lt;/p&gt;

“我是说里面有什么有用信息没有？”&lt;/p&gt;

成荣想了想，“他说自己明天就要走了，房子可以留给他老婆，但是十万块钱肯定是不会给的，儿子，今天是最后来要了，给不给明天都不会来了，这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让她老婆开门见自己儿子最后一面……大概是这些话了。”&lt;/p&gt;

“然后呢，他老婆让他进门了吗？”&lt;/p&gt;

“让他进了，毕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然后你猜怎么着，他妻子同意和他离婚了，这女人，真是拿孩子来威胁皮德于，发现皮德于放弃了，就同意离婚，自己好再婚。”&lt;/p&gt;

“你怎么知道的？”&lt;/p&gt;

“我是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的！”她希望段旭东夸奖她，可是，段旭东只是看着小棚屋，啃着面包，“……皮德于同意将房子留给她老婆，愿意按年来支付儿子壮壮的抚养费，一直到十八岁。”&lt;/p&gt;

“嗯！”&lt;/p&gt;

“然后，两人下午去了民政局，离了婚。到下午四点才完事，四点半，皮德于去了一家饭馆里，自个儿去的，点了几个菜，我在门外看到，他喝了不少酒，还边喝边哭。”成荣停了停，看到那场面她自己都有点心酸，毕竟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在那里痛哭流涕，无论因为什么，也很让人难过，而且这个人是刚离婚，失去了老婆孩子，又要离家，不再回来的人了。&lt;/p&gt;

“你怎么了？怎么不讲了？”&lt;/p&gt;

“哦……没事。”成荣这才回过神来，“大概，吃了两个小时，喝得醉醺醺的，七点多回到了出租屋里，一直睡到现在。”&lt;/p&gt;

“就这些？”&lt;/p&gt;

“领导，我该向您汇报的都汇报了！”成荣故意嘲讽地说道。&lt;/p&gt;

“你注意观察了周围没有？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lt;/p&gt;

成荣又想了想，认真回忆自己身边和皮德于身边的每一个人，然后摇了摇头。“好像没有可疑的人出现。”&lt;/p&gt;

“你再好好想想啊，都现在了，怎么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段旭东气急地说。&lt;/p&gt;

“嘿，你这小警察真是搞笑了，我一个好心市民给你提供线索，免费义务地帮你跟踪目标，你不仅一句谢谢都没有，还要指责我，对我发脾气，你凭什么？我都三天没有回家了！我图什么？你这么厉害，白天你为什么不去跟踪！”成荣同样气愤地回应道。&lt;/p&gt;

段旭东好像突然发觉自己错了似的，撇过头去，使劲地拍了一下方向盘。&lt;/p&gt;

“好吧，刚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lt;/p&gt;

成荣“哼”的一声撇过头去，看着窗外。这些天，成荣对母亲说，在和警察跟踪一件大案子，暂时不回家了，母亲只是让她注意安全，注意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就没有过多地干涉她，母亲虽然表面上很爽快，但成荣明白，她这几天肯定异常担心自己。加上今天看到皮德于在饭馆里哭的景象，想起了家人离别的苦楚，心里起了一阵荒凉感，现在又被段旭东这么一说，难免气愤。&lt;/p&gt;

“好啦，别生气啦！”段旭东拍拍她的肩，“你吃饭了没有？”这句话让成荣心头一暖，这是这几天这个臭脾气的家伙第一次说出这么暖心的话。其实段旭东这几天也是很累的，她明白他想抓凶手心切，他连续在车里和她盯了两个晚上，成荣几次不小心睡着了，醒来发现段旭东依然死死盯着熄了灯的棚屋，本来该成荣盯的，他却没有叫醒她。&lt;/p&gt;

“今天白天的事情弄得我心情有点乱。”段旭东继续说道。&lt;/p&gt;

“白天怎么了？”成荣知道段旭东白天要去保护那些给城市制造麻烦的抗议队伍，因为这几天有一伙人经常借故袭击抗议队伍，这是成荣亲身经历过的。&lt;/p&gt;

“我们抓了一天的暴徒，还被抗议队伍说我们是做样子，还说我们和那些暴徒是一伙的，真是岂有此理，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没事干，扰乱城市秩序，还要我们保护他们，我们局里几乎全员出动。”&lt;/p&gt;

“做警察嘛，难免忍受些流言蜚语，你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成荣安慰他道，“你们搞清楚是什么人在袭击抗议市民了吗？”&lt;/p&gt;

“秦少强！盛达集团的秦少强！这个家伙我们盯了他很久了，有几件不大不小的案子都跟他有关，总有一天，我一定要亲手将他抓了！”他坚定地说道。&lt;/p&gt;

“秦少强？是那个刚刚意外死掉的秦万东的儿子吗？”&lt;/p&gt;

“是的，金钱豹就是他开的，他手底下养了一群游手好闲的家伙，专门制造事端，总有一天要落在我的手里。”&lt;/p&gt;

“那个秦少强为什么要派人袭击抗议队伍？你们调查过没有？”&lt;/p&gt;

“双威化工的厂址就是选在了盛达集团的那块地上，他们和双威化工好像有合作，现在市民都在反对双威化工建厂，估计损害了他们的协议。”&lt;/p&gt;

“那你对双威化工建厂这件事怎么看？”&lt;/p&gt;

“你这是算采访我吗？”段旭东警惕地看了她一眼。&lt;/p&gt;

“不算。”成荣微笑着摇摇头。&lt;/p&gt;

“企业落地可以增加我们这里的就业，但是这种致癌的企业我们不欢迎，不管它是否真的能致癌，必须反对！”&lt;/p&gt;

观点和成荣一致，成荣对他干脆的态度表示满意，不经意的笑了笑。&lt;/p&gt;

“但是，我不明白市里头为什么会让这种企业通过的，弄成现在这种局面，还嫌市里的案子不多吗？”&lt;/p&gt;

“上面的事情，我们知道什么？”成荣不小心说出这样的话来，段旭东看着她。&lt;/p&gt;

“你听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呀，你是哪里人？”&lt;/p&gt;

“查户口吗？”&lt;/p&gt;

“不是。”&lt;/p&gt;

“我到哪里就是哪里人，这是我爸说的。”&lt;/p&gt;

段旭东笑了笑。“你爸是干什么的？怎么能说出这么有诗意的话来？”&lt;/p&gt;

“这个是我个人**吧，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那我问你，你爸是干什么的？”成荣反问道。她怎么能告诉他自己的父亲是市委书记呢，不过心里想着如果自己说出来，他会是什么反应。&lt;/p&gt;

段旭东-突然脸色一变，沉默了，成荣感觉自己说错了话，可能是他父亲已经不在了，过了一会儿，成荣歉意地说道：“我要是说错了话，你不要见怪。”&lt;/p&gt;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我爸的这个职业很少见，他是打鼓的。”&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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