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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神秘雕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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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哲自从昨天被他母亲叫走后就没有回到学校，我作为班主任已经尽了我最大的努力去管教他了，我是在没办法了，希望学校能尽快处理这名学生！”坐在校长办公桌前的杨富平气愤地说道。&lt;/p&gt;

江楚成也知道宁哲今天没有来学校，没想到杨富平竟然来校长这里告状，校长顺便也把江楚成叫来了。&lt;/p&gt;

“他上次把四班的孩子头打破了，已经叫了家长，记了过，留校察看期间还旷课，我实在是管不了这样的学生了！”杨富平接着说，表情夸张。&lt;/p&gt;

“江老师，你觉得怎么办？这样的孩子适合代表学校去参加奥数大赛吗？”刘淑彤静静地转过头来问江楚成。&lt;/p&gt;

“昨天他母亲来找他的时候，我也跟着去了，他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难免有事耽误了没有请假，请再给他一次机会。对于参加奥数比赛的问题，我对他有信心。”&lt;/p&gt;

“江楚成，你别开玩笑了，这种考试经常考零分的孩子，你让他去代表学校参加奥数比赛，你也不怕给学校丢人？”杨富平冷笑了一声。&lt;/p&gt;

杨富平和自己搭班，平时最爱和自己过不去，自己要做的事情他能反对的尽量反对，因为当年的沔阳银行事件，他存进去的钱，一分钱也没有拿回来，他一直相信，是江楚成身为行长的父亲私吞了，再加上金秋和他老婆林小兰都是开早点铺的，又是对家，固然对江楚成心怀怨恨。&lt;/p&gt;

校长看了看他们，对杨富平说道：“这样吧，杨老师你去他家走访一趟，先弄清楚他为什么旷课，完后来向我汇报，我再做决定。”又转过头来，看着江楚成，“他参加奥数比赛的资格暂且取消，后天在学校来一场奥数资格选拔考试，分数高的就代表学校参赛，这个试卷由江老师出，宁哲不来就算自动弃权了。这样的话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lt;/p&gt;

两人皆无话，校长刘淑彤让他们出去了。校长是在帮自己，江楚成能感受到，宁哲这个孩子不是自己极力保荐，可能早已被开除了。自己作为一个坐过牢的人之所以能当老师，一是陈道平将自己的职位让了出来，二是作为校长的刘淑彤顶着着极大压力才决定让自己留在了学校。刘淑彤帮他是因为同窗之情，他和刘淑彤以前是高中同学。这层关系也给他和刘淑彤带来不少闲话。&lt;/p&gt;

“我才懒得去这种学生家庭走访呢！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还不管了！”出了校长办公室门，走在前面的杨富平气愤地抱怨道。&lt;/p&gt;

既然这样，江楚成决定自己亲自走一趟，现在他并不担心宁哲有没有资格参加奥数大赛，而是担心他想不想参加奥数大赛，他必须找他谈一谈。&lt;/p&gt;

学校早已放学了，他回到办公室，去找宁哲家的地址，办公室里只有黄明和丁康，自从丁康帮了自己的忙后，黄明就对他欺压更厉害了，一大堆作业本放在丁康桌上，江楚成心里明白是自己给丁康带来了麻烦。而自从昨天自己上报后，黄明对自己的态度却意外变得客气了许多。&lt;/p&gt;

在没有经过自己允许的情况下，便登上了报纸，江楚成很是气愤，给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上带来了不少麻烦，但是又能怎么样呢？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这只是个意外。&lt;/p&gt;

他去车棚推上那辆陈道平经常骑的老旧自行车，朝宁哲家出发了。&lt;/p&gt;

前几天下过的雨，今天的天空各外蔚蓝，临近傍晚还不肯褪去，东边月亮渐渐升起，西边太阳已经落了下去，只剩下一片红黄的余晖与蓝天相接，合成一片绚烂的天幕。江楚成不时地朝江边看看，浑浊的江水依旧向东奔流。&lt;/p&gt;

沿着这个坡下了江堤，宁祥镇所在的小区就在眼前。这是一栋六层楼高的房子，看起来像个集体宿舍，灰黑的水泥墙体已经出现了裂缝，如同伤疤，部分较大的裂缝用新的水泥覆盖，像伤疤上贴着的长长的纱布。每一户的窗子很小，而且残破，很多窗子前面都安装了铁丝网来防止东西被盗。繁杂的电线如同缠绕在整栋楼房的绳索一般，经过风吹日晒变得与墙体一样灰黑。&lt;/p&gt;

江楚成将自行车停放在靠近楼道的车棚，锁好。里面没有楼道灯，爬了一层后眼睛已经适应了里面的昏暗。每一户都安装了厚重的防盗门，看来这里的治安不好。来到三楼一个对联已经残破的门口，江楚成敲了半天防盗门后面的木门才慢慢打开，是宁哲的母亲田桂娇，正躲在门缝隙后面眯着眼睛瞧江楚成。&lt;/p&gt;

“哎呀，是老师啊！”认出是江楚成后，田桂娇脸上的疑虑才渐渐消退。“快进来，快进来。”&lt;/p&gt;

里面原来是个狭小的复式结构。一楼是客厅、阳台、厨房和浴室。&lt;/p&gt;

“您是找宁哲的吧，他放学后还没回来。”她笑着说道，“这孩子，每天都是很晚回家，晚饭也很少在家里吃，给老师添麻烦了。”看来他们还不知道宁哲没去学校。&lt;/p&gt;

家里阴暗又潮湿，弥漫着一种奇怪的霉味，是人的饮食起居和常年见不到日光的阴暗潮湿引起的。阳台上对着废旧的杂物，木板、箩筐、生锈的铁盖子，上面积满灰尘，这些杂物占了阳台大半的空间，看来这个阳台好久没人去了，或许是因为这个阳台根本晒不着太阳，因为破旧木框窗子一米之外是一堵斑驳的石灰墙，墙皮卷起而脱落，和江楚成刚刚踏入的这栋楼一样老旧。&lt;/p&gt;

“老师请喝茶，”她端来一个装满开水的玻璃杯递给江楚成，江楚成感觉玻璃杯黏糊糊的，把茶放在了旁边的饭桌上。&lt;/p&gt;

“宁哲他姐好些了吗？”他并不打算告诉田桂娇宁哲今天没有去学校。&lt;/p&gt;

“啊，好些了，已经出院了，不过没有回家，还是住在外面，她一直住在外面，咱们家里小，就两间房，我跟她爸一间，宁哲一间，她回来也没地方住。以前他们都小，可以住一间，现在大了，再说这么大一个姑娘了，也该出去挣钱了。”江楚成的话她总是很急切地回应，而且说得比问的多。&lt;/p&gt;

“还是要注意休息。”江楚成敷衍道。&lt;/p&gt;

“没什么大碍，就是脸上青了肿了些，这孩子在外面受点委屈也正常，该懂事了。不过，那个打她的人没有对她怎么样，就是打了几下，身子还是好的。”她刻意解释道。&lt;/p&gt;

“哦。”江楚成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宁哲他爸呢？”他找话问道。&lt;/p&gt;

一听到问宁哲他爸，田桂娇的脸色变得很是忧伤，“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昨晚全身泥泞的回到家，嘴里尽说些胡话，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答，只说‘江里有鬼’，您是当老师的，您说着世界上真的有鬼吗？”&lt;/p&gt;

江楚成听他这么说，吃了一惊，难道他真的看到江里有什么东西了吗？&lt;/p&gt;

“宁哲爸爸现在在家吗？”&lt;/p&gt;

“在上面躺着呢！”田桂娇指了指阁楼。&lt;/p&gt;

“好些了吗？”&lt;/p&gt;

“嗯，好多了，只是受到了惊吓，又喝酒被雨淋了，发烧呢！”&lt;/p&gt;

“桂娇……桂娇……”楼上传来虚弱的叫喊声，带着一股怒气。&lt;/p&gt;

“啊，睡醒啦？”她仰着头回应道。“您稍等一会儿，我上去一趟。”&lt;/p&gt;

江楚成点点头，很想跟着上去，但是怕不方便。&lt;/p&gt;

“老师来啦！”不一会儿，江楚成看到田桂娇搀扶着宁祥镇出现在楼梯口，那张黢黑的脸上勉强挤出笑容，江楚成急忙站起来想上前扶一把，宁祥镇摆摆手，“没事的。”&lt;/p&gt;

“是不是宁哲又惹祸了，让你亲自跑一趟。”他坐在桌子侧面，咳嗽了两声。&lt;/p&gt;

田桂娇忙去倒茶。&lt;/p&gt;

“那倒不是，我就是过来和他谈谈奥数比赛的事情。”&lt;/p&gt;

“有劳老师您费心了，这孩子在学校总是惹祸，不好好学习，从没有哪一位老师像您这么关系过他，咳咳……谢谢老师了！”宁祥镇感激地说道。&lt;/p&gt;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江楚成看着他孱弱的样子，知道他昨晚肯定遭遇了很大打击，于是鼓起勇气问道，“宁哲的妈妈已经跟我说了，您昨天晚上好像遭遇了不幸的事情，能跟我讲讲吗？”&lt;/p&gt;

宁祥镇睨了田桂娇一眼。“没事，昨天是我喝多了，又碰到大雨，不小心摔了一跤，没想到身体不如以前了，就病倒了。”&lt;/p&gt;

江楚成又看了看田桂娇，田桂娇赶紧解释道：“对对对，别听我瞎说，可能就是酒喝多了，伤风感冒，老师您别往心里去。”看来田桂娇是碍于宁祥镇的面子，所以前后不一，但是这件事对江楚成来讲很重要，他必须要问清楚。&lt;/p&gt;

“是这样的，我的岳父陈道平不久前因为船难事故去世了，有很多证据表明这汉江里可能有水怪，我每天放学后都会在江边搜寻，如果您发现相关的线索，还请不要隐瞒，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会感激不尽的。”&lt;/p&gt;

宁祥镇低下头，双手放在大腿上，目光盯着桌子，神色黯淡，有几分自责，又有几分痛苦，江楚成知道他快松口了，但没有把握他肯不肯讲，于是赶紧安慰道：“关于您的事情我是不会说出去的，请您放心，我只是出于个人原因想弄清楚此事。”&lt;/p&gt;

田桂娇看了看江楚成，又看着沉默的宁祥镇说道：“你就说吧，江老师这么关心咱儿子，还能是别人？”&lt;/p&gt;

“船难的第二天，我也去了现场，看到了你。”他面容憔悴地说，“既然这样，我也不隐瞒了，昨天晚上，雨下得很大，我喝醉了酒，跌跌撞撞的从江堤上滚了下去……”&lt;/p&gt;

他停了下来，好像在努力地回想。&lt;/p&gt;

“您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就行。”江楚成鼓励道。&lt;/p&gt;

又沉默了一阵。&lt;/p&gt;

“江堤下面一片漆黑，我什么也看不见，雷电闪了一下，一个黑影就在我面前，站在江水里看着我……”他打了一个哆嗦，又沉默了。&lt;/p&gt;

“您看到了什么，能尽量描述一下吗？”宁祥镇闭上眼睛，表情痛苦，好像正在努力回想。&lt;/p&gt;

“两米多高……”他又闭上眼睛，努力回想，“脖子很长……有角……”&lt;/p&gt;

“什么样的角？”&lt;/p&gt;

宁祥镇使劲的拍了拍脑袋，用手指沾了一点水，在木桌子上画了出来，形状像一个顺时针旋转了九十度的阿拉伯数字的三。&lt;/p&gt;

“我只记得这么多了，雷电闪得太快，而且当时我又喝醉了，吓的不轻，所以……”宁祥镇自责地说道。&lt;/p&gt;

“谢谢您，已经帮了我很多了。不知道您是在哪里碰到的？”江楚成想去看看。&lt;/p&gt;

“就从这个斜坡上去，江堤下面……”&lt;/p&gt;

正说着，门外传来钥匙开防盗门声音。“是宁哲回来了。”田桂娇高兴地说道。&lt;/p&gt;

门开了，宁哲出现在面前，表情充满疑惑和不安。他身穿校服，背着他那右肩斜背着的干瘪的书包进了门，宁哲看到江楚成后怔了一会，然后用右手紧紧的抓住书包背带。&lt;/p&gt;

“宁哲，老师来了。”田桂娇高兴地说。&lt;/p&gt;

宁哲什么也没说，径直走上狭窄的楼梯，朝楼上走去，哐的一声，关上了房门。&lt;/p&gt;

“不懂礼貌，这孩子。”宁祥镇责备道。&lt;/p&gt;

“没事，正好我有些事找他聊聊。”指了指楼上，“我能上去吗？”&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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