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78章 至诚相待（1/2）

周澈虽然现在只是个亭部吏，但是对像黄忠、童渊，甚至陈盼这样的人来说，他的周氏背景却在无形拔高了他的身份。

如黄忠，虽然在南阳宛县也是个大族，但顶多算是个大地主，和名门沾不边。又如陈盼，尽管有才华，但却是出身寒门。又如今天初见的童渊，从他的装束与师从能看出，首先他家里不富，数百里独行，连一匹马都没有，由此可知他的出身大约与陈盼差不多，也是个寒门子弟。

如之前拿朱隽举例：出仕需要有“家”之赀，如果家里穷，当不了官儿。若无背景也得不到地方的荐举，“孝廉”、“茂才”这些察举的科目早被世家大族垄断。——汝南袁氏为何门生故吏满天下？是因为依附袁氏后，可以得名，可以入仕，可以得到“孝廉”之类的举荐。

周氏虽不袁氏，但也是天下有数的名门之一，可知周澈的这个周氏出身给了他多大的便利。

这也是为什么童渊在了解了周澈的背景后，只稍微犹豫了一下，接受了周澈的邀请，并会想到“和他交个朋友，有利无弊”。

……

童渊跟着庆锋，先来到舍。严伟出来相迎，庆锋给介绍：“这是严君，本亭的亭卒。……，阿伟，这位是从冀州来的远客，今晚要在本亭投宿。”

严伟问道：“仓君、澈君知道么？”

庆锋答道：“我们是在路碰见的。澈君特别交代，叫你做几个好菜，等他回来了，请这位客人吃酒。”

严伟应了，瞧见童渊随身携带的包裹，说道：“要不先收拾间屋子出来，请这位客人暂且歇息片刻？”

“澈君说了，今晚要与这位客人同塌而眠，畅谈通宵。屋子不必收拾了，安置到澈君屋行。”

童渊很有投宿的自觉，忙辞谢说道：“澈君只是笑语，岂能当真？请君随便找个地方，我将一宿是。”

严伟微微一怔，心道：“这位客人什么来头？瞧他穿着不像富贵人家，只在路偶遇，澈君便要请他吃酒？更要与其抵足畅谈？”满脸带笑地对童渊说道，“客人有所不知，俺们澈君从来不说笑语，凡说出的话，必守信诺的。……，客人请跟俺来，天寒路远，路必是辛苦，先把包裹放到屋里，用些温汤，暖和下身子。”领着童渊来到后院。

严伟没有出去巡查亭部，在亭舍里待了一天，把舍院都打扫得干净，虽然因为雪还没停，不可能清扫得片雪不沾，但相院舍外，地只积了薄薄的一层。童渊随在严伟身后，两人在地留下浅浅的脚印。进了后院，他先看见了那棵大榆树，说道：“这榆树长得真好！”

“可不是么？已经好多年了。我来亭舍之前，这树有了。”这几天一下雪，天更冷了，严伟笑着说道，“这人来人往，已不知有多少人看过这棵树。亭舍之，也不知有多少任的亭长看过它春荣秋枯。”

童渊忽然指了指疑惑地问道：“那边屋里住的有人了么？”

严伟徇着他的视线看去，“噢”了声，说道：“那是犴狱。关了一个人。”当下，一面打开了周澈住处的门，一面絮絮叨叨地把犴狱那人，也是武柏犯下的事儿给童渊讲了一遍。

童渊又是吃惊又是好笑，说道：“如此说来，这人已被关了两个多月了？”

“可不是么？”

“他虽品行不端，但至多是个乡间无赖，也不必关这么久吧？”

严伟支吾了两句，将话题代开，说道：“童君来屋里边看看，看看满意不满意？想要什么，自管言来，俺去给你准备。”

天光已很黯了，屋里的窗户没有开，越发幽暗，童渊打了打身的雪，跟着严伟进了屋，把包裹放到外室，解开蓑衣，也与斗笠一起放好，打量了屋内两眼，见虽是朴素，但内室有两张大床，被褥齐全，已然足够了，满意地说道：“这行了。……，多谢严君。”